一下。
他说道:“微臣觉得常大人说得有道理……”
嘉元帝脚下一顿,凉飕飕地看着他。
季昀松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道:“呃……从人丁税开始,一步一步来,以免阻碍太大。”
“嗯……”嘉元帝重新迈开步子,“然后呢?”
季昀松心道,然后我就是胡思乱想了呗。
他心里不愿意,嘴上却不得不说:“微臣想,核定人丁,把人丁摊入田亩是件大好事,若能顺便把徭役免除就更好了。所有徭役由朝廷雇佣短工,不但可以增加老百姓的收入,还能减少民怨。”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皇上,微臣才二十一,读了十几年死书而已,见识有限,胡言乱语,还请皇上恕罪。”
“确实胡言乱语,唉……”嘉元帝叹了一声,“朕还没有富余到那个地步,先解决眼前的苦难再说吧。”
季昀松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胡言乱语总比胡乱建议好多了。
到了乾清宫,嘉元帝让小太监去内库找了两只杯子给他——蓝色小琉璃杯,外镶缧丝金边,极精致,但论用途和量杯没法比较。
季昀松怀着无比的不满回了文渊阁偏殿。
古俊祥盯着他手里的锦盒看了片刻,“小季大人,罗大人找你。”
“好,谢谢古大人。”季昀松抬眼看看季春景,后者也在看着他,便抱着锦盒出去了——御赐之物,他自己弄碎倒也罢了,若是被小人算计去,就太废物了。
他顶着十几道艳羡的目光走了出去……
罗英杰的签押房。
季昀松有些忐忑地站在书案前,静待罗英杰看完手中的条陈。
盏茶的功夫后,罗英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亲切地问道:“呆了大半天,感觉怎么样?”
季昀松道:“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还好。”
罗英杰笑了笑,“古俊祥换了你的座椅,季春景给你下马威,侯子良阴阳怪气,你真的还好吗?”
原来他都知道。
“阿嚏”,季昀松又打了个喷嚏,感觉皮肉又紧了紧。
罗英杰往后靠了靠。
“下官刚才被冷风吹到了。”季昀松自觉地往后避了一下,“新环境必然有适应的过程,下官为皇上办差,有些事可以不必在意。”
罗英杰点点头,“不错,有脑子也有韧劲儿。我在这里的处境你应该看到了,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