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许知意停了脚步,连大气也不敢出,盯着屋内的动静。
那人和她一样的装扮,也是一身方便隐于夜色的黑衣,比她谨慎的是有黑布蒙面,只是一双太过引人注意的眼睛袒露着,倒映着今晚明媚纯净的月色。
那样的澄澈狐狸眼,夜色仿佛未渗进半点。
是何汐。
许知意的瞳孔微缩,脑中立刻浮现出白天车内的梅花扣子。
许知意猜测或许是她全看到了。
“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小院内的寂静,许知意再看向屋内时,何汐早放下了举枪的手臂。
她阴恻恻朝许知意的方向看了一眼。
许知意心虚转过身,背靠着一颗杨树边,捂着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未在意脚边的海棠鞋露出的一角。
何汐的视线从那白色的鞋面移开,她扯乱了铺盖扔在脚下,点了一把火离开。
任凭屋内簌簌的响动,许知意从始至终都没敢回头,直到烧焦的味道传来,她才将腰间的匕首藏好,翻过墙头逃走了。
直到走了很远很远,早没有了何汐的身影,只有模糊的火光映着她闪动复杂的眼眸中。
那晚的事,许知意没再提,即便是只有她与何汐的单独相处,仿佛那晚只是一个梦,一个她们默契的共同动了杀心,无奈荒唐而又善意的梦。
“我妈死了。”夏鸥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微讶的许知意。
“被火烧死的。”她补充着,然后猛地抓住了许知意的手,“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白天锁住了她,她想逃出来,故意引起邻居们注意才放火的?”
“啪”的一声,何汐摔了手上的报纸打断,“大早上就哭哭啼啼的,烦不烦。”
这是何汐的房间,她有绝对的话语权。
夏鸥立即止了泣,明显不服气却又不得不遵从,她朝着许知意,泪珠源源不断的。
“别瞎想,人各有命。”许知意揽过她的肩膀,听她小声细细的哭,看她边哭边往嘴里送的小点心。
“我是很伤心,真的,可是我也很饿。”夏鸥圆圆的眼睛应和她鼓鼓的腮帮子,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许知意。
报纸后的何汐也有些忍俊不禁。
夏鸥吃完了整盘点心,又把目光移到何汐手边的果盘上,何汐朝前向着她的方向推了一把,夏鸥脸带泪痕,嘿嘿笑了两下,伸手接过。
“昨天不是吃过晚饭了吗?饿死鬼吗?”何汐撂下报纸瞪她。
“吃过是吃过了,就是饿得快。”夏鸥费力啃着一只脸一般大的苹果。
“长顺街新开了家饭店,中午我带你尝尝菜。”许知意安慰道。
夏鸥喜笑颜开,却又放下苹果叹了口气,“一听说我妈被烧死了,我这心里头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还觉得轻松,可真是婊子无情。”
何汐冷冷看她一眼,她忙用苹果封住嘴。
她这两个字,把这屋子里另外的女人也骂了。
“我说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