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摸不清这男人认不认识沈岳桓,清楚不清楚内幕,虽然陈全带人来过几次,但南城哪个混江湖的不恭为当官的,他大张旗鼓来那几次都是明着送礼,并没有暴露沈岳桓,而且这男人不像陈全,对沈岳桓忠心耿耿,他完全有可能被叶祥屈打成招。
那人往沈岳桓的方向看了一眼,沈岳桓指骨泛白,许知意也心头一颤。
他若承认了,沈岳桓今天在这就脱不了身了,回到南城也会遭面临一场大麻烦。
许知意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她手移向沈岳桓的口袋,用铺着红布的桌子做遮挡寻到那抹枪,桌下的沈岳桓伸手阻拦,却扑了个空。
“掩护我。”许知意用低到不能再低的细微声音说。
沈岳桓此刻处在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能叶祥的注意,但作为女人的许知意不一样,不论方才她多美艳,大局当前都如同透明人一般。
沈岳桓听到了,他与许知意不动声色的对视,匆匆几秒又移开。
沈岳桓立即明白许知意杀人灭口的意图,便将两手都放在桌上,一手拂开旁边的酒杯。
许知意身体纹丝未动,但早将枪拢在掌心。
“啪”的一声脆响,沈岳桓的酒杯落到光滑的地砖上,翡翠玉石的撞击时格外醒目,但下一秒,子弹射出的声音便将其盖过。
绑在地上的男人应声而倒,众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纷纷向沈岳桓看去,可他分明两手空空,桌上的红布也没半点枪子打过的痕迹。
许知意将热的发烫的手枪拢在手心,枪口的余热烧焦了她掌心的皮肉,她完全顾不得,装作惊慌尖叫的样子缩在沈岳桓肩膀上。
众人寻着开枪的方向,离许知意最近的举枪的马仔枪口对着他自己呆呆的查看着,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一直举在半空中的手枪自己走火了。
可手指的钝痛和一道绽开的皮肉还有余热未散冒着青烟的枪口分别证明他开枪的痕迹。
马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祥叔,不是我开的枪,有人打了这,还打伤了我的手。”他举着开枪的扳机说道。
叶祥的视线在沈岳桓周围和一众马仔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他没发觉开枪的许知意,而是怀疑自己人里出了内鬼。
一直置身事外的顾西洲却发现了,他抬眼看着许知意的方向,饶有兴趣弯曲着指节,敲了两下桌角掉落的漆皮,眼里的光晦暗不明,许知意不敢与他对视,心虚盯着桌上早已冷掉的残羹。
“沈少帅工于算计,最擅挑拨离间坐收渔利。为祥叔贺寿是假,来探底是真,如此没有诚意,祥叔,我愿意为您支持些人手。”
蒙着一层阴霾的沈岳桓微扬下巴,狂气睥睨,“顾老板的记性一日不如一日,场子都没了,倒是坐的比谁都稳。”
顾西洲与他对视,又肆无忌惮看向他身旁的许知意,“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