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顾西洲手指往下压了半寸，哪怕只是一哆嗦也能走火，“痛快放，我不为难您，不痛快，我就玩硬的抢。”
“你……”叶祥被顾西洲气的够呛，“江山美人顾老板都要，胃口是不是大了点？”
叶祥的话音刚落，一声利落的枪响从许知意的耳畔响起，她见到顾西洲枪口上耀眼的火光，甚至还没有看清那枪子的方向，就感觉到，她身后的马仔手臂一松，直直的向后砸去，由他脑门喷溅出的血迹有几滴粘在许知意的头发和脸上，脖颈和肩膀处一阵粘腻的温热，她一低头，发觉半边身子都是马仔的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后脖颈处一痛，她怔怔抬头，顾西洲不知何时突然上前，手里握着抢正从她后颈处离开。
很明显，刚刚那一下就是他打的，他不忍许知意目睹那血腥的一幕，才打昏了她。
“你？”许知意正要发问，眼前突然一黑，丧失意识的同时，她好像听他沉声说了句，“别看。”
顾西洲打的不重，许知意睡得也不熟，她能感觉到时清时重的颠簸，还有来自顾西洲身上的温暖和味道。
她忍不住低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顾西洲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只是依稀感觉他笑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很少这样笑，但很好看，像蒲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
许知意忍不住伸手拨弄，只是他的脸影却一点点破碎掉了，她想触碰，却触碰不到。
许知意一着急，蓦地醒过来，目光所及，灯影朦胧，家具在昏暗的灯光里，古色古香，有几分熟悉。
她眨了眨酸涩沉重的眼皮，翻身看向天花板，上面的图案她有些眼熟，直到想起上次被顾西洲拖到这，她猛地爬起来。
窗纱摇摆浮动着，月光从缝隙中无声无息透进来，落到地上，像洒满了盐。
有人在这月色中开口，“醒了。”
许知意瞳孔猛缩。
是顾西洲的声音。
她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正当他疑惑只是幻觉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浅笑，“你在找我吗？”
许知意吓了一跳，没料到顾西洲真在，她循声偏过头，宽大的落地窗前，顾西洲背靠着霓虹缠绵闪烁的街头，衬衣扎进西裤内，利落的短发已被摩斯固定住，朝后梳成一个背头，他一手夹着烟，深邃的眼眸在她身上流连着，挺拔阴寒的身姿，令她产生插翅难逃的恐惧。
许知意忍不住打颤，她低头一看，脑袋却轰一声响。
她身上的旗袍已经被换过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勉强遮着她的空荡荡不着寸缕的腿。
她上下摸了摸。
全没了，除了衬衫剩下的衣裳全没了。
许知意咬牙切齿，瞪着那道缓缓逼近的人影，“你换的？”
顾西洲摘掉腕表，随手放置在前头，“许姑娘不是说了吗？我这个流氓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