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对着她委屈的大眼睛。
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啊。
“今天那枪,真是你打的?”顾西洲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放在手心把玩,修长的手指玩转着,枪影像一朵花。
许知意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的看着,嘴角弯了弯,“顾老板觉得呢?”
顾西洲倏然停手,枪柄交到她手里,用眼神示意她拿着。
许知意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
“有子弹吗?”她问。
顾西洲刷的一下拉开纱窗,一手折掉窗台一朵未开放的花骨朵,他看着许知意,“许姑娘展示一下。”
他随手将花朵往窗外一扔,红色的,鲜艳的,在灯影下划出了一个弧度。
“砰”的一声,花朵在半空中应声而碎,许知意的视线却仍然停留在顾西洲身上。
他的眼神有赞许,有欣慰,似乎,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沈岳桓教你的?”
“不,何汐。”
花屑纷纷扬扬撒了下来,有几片顺风瓢回空中,掉落在窗台上,顾西洲俯身将花屑拈起。
“她还教你什么了?”
他问,刚回过头,许知意的枪口正对着他。
“她还告诉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许知意眼神冷冷的。
“放我走,不然我会杀了你。”许知意逐渐逼近,美艳的轮廓发出阴险的杀气,她的目光冷冷的,凌厉的,绝情的。
顾西洲一怔,任凭手中的两瓣花屑被吹落到地板上。
许知意一言不发,顾西洲不退反近,他如此近,如此明朗的,和她四目相对。
她停下脚步,从没这么冷静的与他对视,也从没仔细看过他的脸。
他的眼睛,很像北原的海,幽邃的光,时而平静,时而汹涌,奔涌着细碎的波纹。
他高挺的鼻梁一通到底,直达眉心,他的眉英气浓黑,他的唇很薄。
嘴唇薄的男人,在风月场上没有情,没有心。
窗纱的影子,割开月亮,星星点点的光,在他的脸上摇晃,暗淡,又迷离。
他在这片荒凉的月色中开口,“开枪。”
“你以为我不敢吗?你只会骚扰我,一次又一次,闯入我的生活,破坏我的感情,我恨你。”许知意推膛上弹,嘎巴的脆响让人心颤,“你第一次出现,带给我很久的噩梦,第二次出现也是。”
顾西洲直视她的眼眸,“开枪。”他重复,坚定。
“你别逼我!”许知意激动吼到。
“洲哥。”门口一声马仔的吼声,“发生什么事了?”
顾西洲声音一沉,“下去。”
“洲哥,我们听到了枪声,那娘,那女人没把您怎么样吧?”又一个马仔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说话的人都是顾西洲的心腹,是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既关心他,话也敢说,不等顾西洲回答,另一个手下保镖大声抗议,“洲哥,这娘们儿是沈岳桓的小妾,那能是善茬吗?道上都说这娘们儿根本就他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