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秒中,那群人纷纷举枪对着许知意,许知意和顾西洲虽离得近,但在安全距离,那群人身经百战,枪法也准,为首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许知意眼疾手快拉住顾西洲的肩膀,将他做盾牌,“往后退,不然我一枪毙了他。”
许知意怕不保险,细弱的胳膊横在顾西洲身前,还要勉强踮着脚。
这个人质太不好威胁。
那群人却分文未动。
直到沉默的顾西洲沉声怒喝,“撤退!”
所有人纷纷退离,走出门口,一直撤到庭院中。
此时天际漆黑,点缀着一望无边的星光,商铺的霓虹散出淡淡的模糊的光,马仔穿着黑色衣服,几乎快于黑暗他们每一个举动都非常小,也非常利落,许知意没有察觉到的角落隐着一伙人,其中一人对准许知意,试图一击即中。
顾西洲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枪声响起,许知意来不及反应,手腕就被顾西洲反手干脆而果断推开。
他将她裹在在怀中一闪,避到了右侧半米,子弹射出时刮起呼啸的风声,刺穿夜色和空气,掠过许知意刚才站立的位置,狠狠钉进了树干。
如果多一秒或是少一秒,许知意就会在这个世界里彻底消失。
许知意在他胸膛瞠目结舌,好似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险些跌倒。
原来他不是反抗不了,而是没有那么做,他一直都可以挣脱,她的挟持在他眼中,根本不足为惧。
他捧起她的脸,左右瞧着,“有没有伤到?”
拿枪的人面面相觑,顾西洲什么时候温柔成这个样子?
许知意不怕他的惩罚,不怕他发怒,她怕他这样温柔如水的关切。
她推开他,声嘶力竭“我讨厌你假惺惺的样子,这都你是逼我的,你不该接近我,毁了我,你不该诱我犯下滔天大错。”
旁人听不懂,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逐渐动摇的那颗心,即便只是感动。
如果她还不及时扼杀掉自己的情意,她会葬身在属于顾西洲的火海中,尸骨无存,寸草不生。
她是沈岳桓的女人,睡在他枕边,能探到他的情报,获知他的秘密,甚至无声无息影响他,这样的便利,谁不想行?这颗棋,谁不想要?
何况他们又是死敌。
他和沈岳桓一样,和天下所有的利益熏心的男人一样,他会养着她,垂怜她,再毫不留情的利用她。
眼泪沿着脸颊汇聚到下巴,凝结为硕大一滴,溅在顾西洲手背烫了一下。
他沉默良久,眉毛拧成好看的弧度,“我也要问你,为什么勾引我?”
许知意愣愣看他,她想反驳说她没有,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泪水模糊了她的眼。
顾西洲将她一把横抱起,回过身,对着一群手足无措又惊吓万分的弟兄,他面不改色,径直路过他们身边,走到领头那人旁边时,他冷冷道,“撞坏的门和树,你来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