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今晚逃不脱顾西洲的掌心,索性好好睡了一觉,她累极了,第二天睁开眼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至少七八点。她伸了个懒腰,翻过身,眼睛却合不上了。
她旁边睡着的,竟然是顾西洲,他还穿着昨晚的那身西装,被子则被她卷走了。
她竟睡得连他什么来的也不知道,好在幸运的是他手脚都规规矩矩放着,离她也不近。
许知意蹑手蹑脚要起身,顾西洲反手将她腕扣住,他睁开清明的眼,毫无半点睡醒后的混沌。
许知意甚至觉得,他是早上睡醒后才进来的。
“想留下,还是想回去?”
白天的顾西洲不再像夜晚那般温柔,他姿态狂,神色也痞,总是一副混蛋样。
这样的顾西洲,会让许知意更清醒。
许知意垂下眼,毫不犹豫,“回去。”
顾西洲将她的手一松,床腿跨到地上,扔了她的衣裳上来。
“沈岳桓这几天麻烦可不小,许姑娘不考虑考虑在这避避风头吗?而且,他根本不会发现。”
许知意无暇理会他的调侃,昨晚顾西洲和叶祥的对峙时,她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测。
她仰头注视他,向他求证。
顾西洲欣长笔挺的身躯挡在她面前,他居高临夏,贵气不羁。
许知意曾在何汐那听闻,顾西洲这几年桃花债不少,很多富家小姐,不管白道还是黑道,见了他几面都嚷着要非他不嫁,甚至有些人不要名分,只陪在他身边。
他也确实又引诱女人的资本,哪怕不看皮囊,单说他的气质能在下流野兽和冷峻头目之间拿捏自如,足以令女人神魂颠倒。
顾西洲对上她的想事情时直直愣愣的眼,似笑非笑,“西码头一直都是我的,和叶祥没关系。”
许知意一惊。
怪不得昨天叶祥说什么陪他演戏,原来他们根本没有反目成仇,不过是苦肉计让沈岳桓放下防备,沈岳桓带人洗劫西码头,肯定是跳进了顾西洲的陷阱。
顾西洲料定林蔼不会带人去搜,只需在仓库内埋伏好人手或炸弹,只需等沈岳桓一来。
四年前的瓮中捉鳖,顾西洲又还给了沈岳桓。
许知意搜肠刮肚,找不到形容他的词,恶狠狠说了句,“你真卑鄙。”
顾西洲淡淡嗯,“沈岳桓并不比我好。”
许知意将衣裳抱在身前,“我要换衣裳,你出去。”
顾西洲一动不动,“许姑娘是这房间的主人吗?要么你在这脱,要么你别换。”
许知意不可能穿着一身男人的衣裳出门。
她赤脚一步跨到他眼前,扬起手臂,巴掌对准他的脸劈下。
顾西洲神色一凛,但他没阻拦,也没开口,毫不畏惧等着她的巴掌落下来。
巴掌落了一半,半点也没挨到顾西洲时,许知意停住,巴掌变成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犹犹豫豫几回合,她到底也没敢打下去。
倘若顾西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