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一分一秒,对半点也动弹不得的许知意来说十分煎熬,她睁大眼睛,惶恐等待着,随着走近的脚步声,她心脏的跳动声也越来越剧烈。
卧室里的落地灯光束很淡,洒落在来人的身上,许知意看不清那人的真容,只是在清淡的香气中,窥探到那人黑色丝绒睡袍的一角。
随着纸张摩擦的声响,淡淡的,许知意也看清了来人。
顾西洲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睡袍,霸气狂野,与他平素的清俊儒雅不同,反倒衬出了他的另一种气质。
许知意屏住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种只要顾西洲在,她就绝对没事的错觉。
他没发现许知意,背对着她立在书桌前,专心看着手上的纸张,调暗灯光的瞬间,顾西洲忽然一动不动的定住了,也许是听到屋子里来自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他转过身,许知意可以清楚看到,他明显带着醉意和迟钝的眼中蔓出两分警觉和杀意,但他却看不到身处黑暗的许知意。
顾西洲马上便循到那呼吸声的来源,是在他的床上发出来的,他无声的开了抽屉,动作极轻又迅捷,背到腰间。
他步步缓慢。悄然逼近,绷直的脊背让他看起来像蛰伏的猎豹。
顾西洲猛地掀开被子,床上那张熟悉的脸却让他差点摔了枪,好在枪落地的前一秒被他捞起来了。
许知意惊恐又无辜的睁大了眼睛,她呜咽着,轻声的,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费力的眨着自己眼皮向他暗示。
她被厚厚的被子蒙着,脸颊早热出了两片红。往日又淡又素的唇色此刻像染了桃花沾了月色,静谧,柔软。
顾西洲有一瞬间的失神,手抬起的同时,视线也向更下方移着,只一寸,确认了她的确没穿任何东西,又停手。
见她努力表达着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顾西洲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抬手,轻抚着她丝丝缕缕的长发,力道不轻不重,却勾的她头皮痒痒的,延向了身体的每一处。
他一直沉默,却没有轻薄她,只是俯身时,任由炙热的呼吸撕磨缠绕,缠绵在她的耳畔。他像是在仔仔细细观察辨别她的真假,探究她的来意,又像是要吻上来的动作。
他的鼻尖埋入她的颈侧,呼吸绵长而潮湿,幻化为江南的雾,漠北的雪,冷冷热热,侵入肺腑。
许知意想推开他,可她的推拒苍白无力,无声无息坠落在他忘我的温柔流连中。
他总是这样,拥有让人意乱情迷又难以抗拒的胸膛。
她甚至有一瞬间想借着他呼吸间的酒气,醉倒眼前如梦如幻的温柔中。
他的手很烫,仅仅触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许知意也猛地清醒过来。
她无力阻止他肆无忌惮的手,情急中,一颗泪滚落,顺着下巴落到他贴上来的唇。
温热的,湿润的,属于眼泪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