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万万想不到,昨晚她并非情动,只是试探。
身子是她的底线,她不会轻易交出,昨晚反客为主的亲吻只是诱惑,棋子的诱惑。
棋子,在诱惑下棋人。
她还要一点点渗入他的心,像对沈岳桓那般,润物细无声,然后让他们匍匐于脚下。
第二天清晨,许知意打扮的比昨天还要用心,薄涂的一层脂粉盖住她的苍白,一抹绛红点唇提升了她的气色。她照旧走的婀娜多姿,春风得意,她的悲伤和崩溃只给镜子里的自己看,别人谁也看不到,也休想抓住她的软肋。
早饭的时候许知意到的比较晚,基本上没什么人,她刚走进门,布局一目了然,老远便瞧见靠窗那桌的沈岳桓,他换了身新衣裳,神采飞扬的,安纯在一旁作陪,连吃饭的时候,也格外亲密的倚靠沈岳桓的肩膀。
她肆无忌惮的与他调情,嘴里咬着半截包子,喂给沈岳桓吃,沈岳桓直接将她按在座位上吻,安纯瞬间满脸涨红。
许知意平复了下心情,她做不到若无其事,索性避开他们去餐厅的另一侧。她故意让沈岳桓看到,独自在他眼前绕路而行,到角落没人注意的地方背对他们坐下。
明摆着告诉沈岳桓,她不想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难,她要比安纯懂事。
眼下沈岳桓对安纯的兴致正浓,她再不懂事,他也会怪她,但许知意不行,她跟的他时间最久,要顺承沈岳桓的脾气本性,自然也要懂人情世故。
许知意吃的很慢,勉强喝了两口水,看沈岳桓的架势,很有带她回南城的打算,许知意喝完了水,她低眸,知道东西宫这出争宠算计的擂台赛,又要等着她开战了。
她正魂不守舍的想着,侍者突然走过来,垂首恭敬说。
“许小姐,少帅请您过去,说是点了您最爱吃的食物。”
许知意头也没抬,“已经吃饱了。”
这个节骨眼过去,哪能有什么好事,肯定是看安纯与沈岳桓如何恩爱,这哪是沈岳桓的意思,分明是安纯想引她上钩,想看她的狼狈,或是逼她爆发。
等她忍不住和沈岳桓撕破脸,沈岳桓更名正言顺将安纯带回去,说不定还会把许知意抛下。
“可少帅还说了……”
“我说了我吃饱了,你聋吗?就这么回话。”
船上的人哪个不是站在安纯那头的,他越是劝自己,许知意就越不去。
见他仍没有要走的意思,许知意烦躁扔了勺子,陶瓷勺子光滑,桌上又没任何阻碍,许知意眼睁睁见那勺子落向地上,只是落地的尖锐声响并未发出,被一只大手截在了半空。
一阵脂粉清香从身侧仙向前蔓延,许知意一愣,头顶的一股灼热气息尽数喷洒下。
许知意抬头,正看见沈岳桓那张带着痞笑的脸。
“生气了?”他嗓音含着三分慵懒七分好笑,温柔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