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抬头望他,似乎是不相信他竟会放过自己,顾西洲仍是含笑,弱化了刚刚那句警告的分量。
他视线由她瞪得圆圆的眼睛一路向下,定格在她未着半点胭脂,粉的透明的唇色上,“凛南的那个吻,让我魂牵梦绕,怎么办?换做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必定让她永远闭嘴。”
青天白日的明媚下,是容不得半点关于那晚偷来的温情与旖旎的,即便那只是她的试探,她也忍不住会掺杂私心,此刻,她红了脸庞。
只是她不愿让他看见,便低头转过身,“今天的事,顾老板先饶恕我,我不会泄露半分,但若是改日揪到顾老板的小辫子,我不能保证还会守口如瓶。那时顾老板也无需心慈手软,为了我男人,我愿意为之付出代价。”
许知意之所以肆无忌惮,并不是真的相信他对自己的兴趣,而是矿脉图做底线,顾西洲费尽心思讨她欢心,无非就是那张富可敌国的矿脉。
她笃定自己不会死,不会在顾西洲手里死,才如此毫无顾忌踩他的底线,让他觉得自己不识抬举,让他发怒,让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同她讲风月。
许知意能应对阴谋算计,但她吃不住别人对她的好。
可顾西洲,偏偏又擅长攻心。
他猛地拉住她,手掌的滚烫触碰她身子的冰凉,力道很大,应该是被她的话气到了。
许知意朝后跌过去,撞到他坚硬结实的胸膛,她感受到了,连同那怦怦的心跳声。
她奋力扭摆想要逃跑,可他扣紧她,一手撩起她的长发,与他手中的帽子一同落下来的,还有他滚烫的呼吸。
他将脸埋在她的后颈处,唇浅浅吻着,低哑温柔的声音顺着她的骨骼清晰传来,“别动。”
许知意一顿。
“让我抱一会。”
他的声音总能轻易充满诱惑力,既然蛊惑,又能安抚她。仿佛能暂停了喧闹,暂停了时间,那丝透过肌肤,砸进心坎的灼热濡湿,令她忘记了挣扎。
偌大的厅房,是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她的茫然,她的妥协。
遇到顾西洲的许知意,妥协了很多事。
甚至包括原本坚硬的心。
许知意良久才清醒过来,她不再顺从他的放肆,反手推开他的肩膀,彻底从他怀里挣脱。
她冷着脸,冷着语气,又有些恼,掉落到地上的帽子也不愿捡。
“顾老板说不碰我,不是该言而有信吗?”
不过下一秒她又忍不住想,顾西洲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怎么可能言而有信?
许知意顾不得他的反应,飞奔逃出走廊,她逐渐预感到,这是很坏的发展,可她掌控不了,这场风月的主动权,从来不交到她手上。
她逃不掉。
唯一能做的就是无限期延长顾西洲对她的兴趣,探到他的命脉软肋,再反身欺压他头上,只有那样,她就能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