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问,许知意不免心寒,原来沈岳桓那晚叫她应酬,哪里是什么想她了,分明也是对她的试探。
许知意和顾西洲交情不浅,沈岳桓理所当然先怀疑她。
许知意佯装不知情,像每次一样有条有理分析着。
“早听闻顾西洲的狡猾,那晚是他刻意为之,设下诱饵也说不准。”
沈岳桓微微点头赞同。
“不过,也有可能是出了间谍,不是说顾西洲最擅长往权贵身边埋炸弹了吗?从知道要阻截顾西洲到那晚,查一下知情人的行踪自然就能一清二楚了。”
她故意将事情说的简单,像毫不懂事的小女人,又能把自己摘干净。
这几天她都在大摇大摆忙林姿的事,还去找了陈全,自然能证明清白,反倒是安纯,若是将怀疑的苗头引上去,自然暴露她的尾巴。
沈岳桓听后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浅很浅,比起觉得有趣,更像是一种敷衍。
他朝着许知意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过来,许知意刚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失去耐心,猛地拉过许知意,她没防备,几乎是摔在他腿上。
他一手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向她打量,“那你说一说,前两天你往外跑都去干什么了?”
他用玩笑的语气,逼问她说出事情,既不伤表面的和气,又能探得实情,如果许知意表现出一点真的介意,倒显得她做贼心虚和小心眼了。
许知意顾不得心寒,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她巧笑着将脸靠在他肩膀上,顺着他的玩笑娇嗔道,“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好心帮你出主意,你倒反过来先怀疑我。”
她没有半点不快,盯着他的眼睛,“我呀,这几天可忙了,有个朋友遇见点麻烦,她被人卖了,我和何汐去救她来着,还去了月宫书楼,何汐可威风了,把那的妈妈吓坏了。”
许知意挂上何汐,无非就是让自己的踪迹有依据可寻,在南城认识何汐的人很多,只需稍作打听,就能知道许知意也在。她敢明晃晃把何汐推出来,就说明不怕沈岳桓查。
沈岳桓的神色明显缓和很多,“月宫书楼?”他顺着许知意的思路往下走,“那不是卖书的地方吧?”沈岳桓疑惑看向陈全。
陈全点头,“不是,都是卖姑娘的地方,就是说的好听,读书人给起的称谓。”
“你的哪个朋友?”沈岳桓追问。
许知意面不改色,“林姿。”她的眼睛没离开过沈岳桓,但余光撇到陈全脸上的不可置信。
“你没听说过,是我最近新交的,她原在茶楼唱曲,我听了几次与她一见如故,知道她身世悲惨,还拿钱给她赎身,可她还没出南城半步,就被她的狗屁叔叔和师兄给卖到书楼了,幸亏她那个哑巴婶婶报了信。”
沈岳桓手指摩挲了两下许知意的肩膀,“你呀,心思最软,什么人都相信,万一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