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你欢心真难。”他立在她身后如是说,那抹高大的影子经由灯光的照射,映在地板上,笼罩着她的。
他们的影子在拥抱。
“我该走了。”许知意远离他,几乎是跑着离开,胸前的钻石凉凉热热的,像一个吻。
像他的吻。
交易达成,许知意只需在家中等待沈岳桓苏醒和场子平安的消息,她不敢多在外面耽搁,只是借口要照顾林姿才晚回来,想必这个理由,陈全一定会认可。
晚上十一点多,陈全打过电话过来,说场子的事平了,顾西洲的贪心提前暴露,叶祥赶回去防备,一段时间内应该都不会再对南城出手了。
许知意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她等了好一会,庭院终于传来汽车熄火的动静,陈全和他的两个手下将沈岳桓送了回来,准确的说,是架着他回来。
他衣裳松松垮垮的,纽扣也早不全了,受了很重的伤,光外表,颧骨手臂,脚腕小腿,多多少少都挂了伤,一向干净不染纤尘的皮鞋上还沾着血迹。
许知意吓了一跳,扶着沈岳桓的时候,手都哆嗦了,她下意识攥紧那划破口的袖子,指尖却迟钝的感受到一丝钝痛。
许知意低头一瞧,零星的玻璃碴子扎在她的手心,都来源于他的袖口。
许知意眼眶一酸,抱住了沈岳桓,他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得出已经包扎过,他意识还算清醒,只是虚脱了,眉目上一层倦意很浓。
“哭什么?”他嗓子哑哑的,但一贯嚣张狂野,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
“老子死不了。”
明明是安慰她,却偏偏别扭的没好气。
好在许知意了解他的脾气,她挂着泪住的脸勉强挤出几分笑。
陈全屏退手下,在旁边说道,“您不知道道上的规矩,桓哥不能暴露白道的身份,叶龙摆明了来闹事,他后台也硬,钱都无法解决,只能一对一单挑,打赢了才能让他滚蛋。”
陈全看向沈岳桓,十分心疼又无奈,“这都是洲哥自己的选择。”
这规矩许知意明白,混江湖的人脾气虽然暴躁,但讲的就是义气恩情,连处理起内讧都十分利落血腥,对于外敌也是,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有使诈的,输了也不能追究,二次寻仇。
“叶龙输了吗?”许知意问。
陈全点头,“输了,他比桓哥先倒,伤的也不轻,被叶祥派人拉走的。”
许知意心里不免惊讶,她以为沈岳桓是智取才能赢,没想到他竟是真枪实弹,与叶龙真打。
夜夜睡在枕畔的人,她竟不知他拳脚这样好。
“先上楼吧,小蝉,拿身干净的衣裳,再打盆热水过来。”许知意吩咐着,和陈全将沈岳桓放在床上。
许知意先浸湿毛巾为他擦拭身子,沈岳桓痛恶就医,对医生极其排斥,他讨厌任人摆布的滋味,因此家里都备着药。沈岳桓又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