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扭头看了许知意一眼,依旧是平和中透露着阴险,和胜券在握,高不可攀。
只一眼,而后她又转过身,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声,铁门重新合住,隔绝了来源于外界的光源,将她重新笼罩在阴暗之中。
许知意眨了下眼。
不可否认,秦宛那低视轻贱的姿态,刺疼了许知意。
大约八个月前,许知意被沈岳桓安排进这栋房子,那时冬日的晚上,时常有雪,或是积雪厚厚的不消,或是大片大片像鹅毛一般落下。
院子里栽了很多梅花,一到冬天,便开的正盛,沈岳桓常抱着她来看,它们有像雪一样的颜色,也有像雪一样的美丽。
只是那时许知意还未真正了解沈岳桓,她总是怕他,说话小心翼翼,沈岳桓的脾气的又臭又硬,还总是连名带姓的叫她过来。
许知意颤颤巍巍走过去,沈岳桓便将她压在怀里,用身上的厚披风裹紧她,院子里很冷,许知意说不清是冷还是怕,控制不住的抖,沈岳桓察觉到,终于问她,“你抖什么?”
许知意哆哆嗦嗦的,也许是那晚被冻傻了,她脑子没转,实话实说。“我怕。”
“怕什么?”
“怕你折腾我。”
他却指着她的鼻子骂,“是我折腾你还是你他妈折腾我,穿这么少还不让我碰,你故意搞老子。”
许知意怯生生望他,“我这就去多穿点。”
沈岳桓恶狠狠搂紧她,“不许去!”
许知意摸不透沈岳桓的意思,又听他别别扭扭说,“以后冷了,老子抱着你。”
那晚的梅花开的很好,粉白相间,花团锦簇,比月色还要浓烈,许知意坚硬了两年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
泥潭里卖笑,风月场卖情,男人怀里花言巧语,这样的女人,不是不知道黑与白,干净与肮脏。
贱命。
许知意胸腔滞结,窝了一口气。
自古烟花柳巷,污浊淫秽,既惹人厌,又高朋满座。风尘外的看客自视清高,置身风月的麻木不仁。
世人爱它,又唾弃他,沦陷于它,又深恶痛绝。
脱了衣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是沈岳桓。
是他,救赎她,给了她一方干净的天地,也是他,让他品尝人间疾苦,七情六欲,五味欢爱。
她该知足。
丝毫邪念与动摇,都该斩草除根。
沈岳桓养伤的几天,都在许知意这歇着,秦宛没再来露面,许知意可以想象,那天她回去一定气的够呛。这会她养胎,肯定是不能让腹中的金疙瘩有半点闪失,才更不会来了。
只是她也不想让沈岳桓呆着许知意这,几次让副官来送口信,要请沈岳桓回去。
沈岳桓推了几次,秦宛又改变策略,每次拿来不少补品,没再说什么要沈岳桓回去的话,只是副官走的时候慢吞吞的,多嘴说秦宛不舒服,等着沈岳桓松口去探望。
陈全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