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方总署的恩情,小女子几下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只要这笔买卖不见天日,我承诺今后也不会再为难您。”
她说罢,一饮而尽,干脆爽快,方清堂再威胁和诱惑的双重折磨下,也将酒饮的一干二净。
合作达成后,许知意将交易时间定在今晚,部署商议好后,许知意安排两个姑娘作陪,这才离开了仙乐林。
她站在台阶上,本想乘黄包车回去,却见到不远处的小汽车大白天开着车灯,在日光下微不可见晃了两下。
许知意左右打量,确定四下没有可疑的人,才朝着车走过去,还没到车身前,车门忽然开了。
明显朝她来。
许知意扫了眼车牌号,和前排眼熟的司机,一步跨上车,她关上车门,对着副驾驶带着绅士帽的侧影说,“事办妥了,今晚子夜过十五分钟,南码头会将那艘船放行,随渔船向西南行驶一千米减速,船帆上写着我的姓氏,你们无需和船员碰面,三声哨响后,你的人蒙面上船。”
顾西洲淡淡嗯了声,他未转头,只是问她,“那批法国的料子,真的那么喜欢吗?”
许知意忍不住眉头一皱,不明所以望向他,司机忽然回头,许知意看清,这是那晚和她说话的顾西洲的手下。
他笑着解释,“洲哥都听到了,您和方总署的谈判的那一个小时,我们就在隔壁,听的一字不落。”
许知意恍然大悟,旋即又明白过来,“你监视我?”
她刚刚那副样子,依靠沈岳桓作威作福,她自己都不忍回视。
顾西洲没否认。
许知意面孔一寸寸破裂,凝固,犹如赤裸,半点隐私也没了。
“许姑娘,洲哥是为您好,当官的难缠又好色,如果玩阴的,我们也好出手不是,洲哥不会让您惹了麻烦。”
许知意冷笑,“你们让我出手,不就是希望他能临时起色心,对我图谋不轨,你们也好拿捏住这个证据吗?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指挥色诱男人的活靶子?”
“许姑娘,您误会了,怎么会呢?”司机又想解释,“您的凭您的伶牙俐齿和聪慧,怎么使出那些下作手段。”
“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洲哥真的只是拿这批货吗?他顾西洲缺那几杆枪?不过就是为了通过我监视沈岳桓罢了。”
许知意一语戳穿顾西洲的真正目的,也是她才明白过味儿来,这批货对顾西洲是很重要,但并不值得他冒这么大险,倘若东窗事发,他堂而皇之的买枪不就是明摆昭告天下,着吸引南城的军阀,自己找打吗?
司机一怔,无话可说。
许知意毫不犹豫扯断了项链往副驾驶的方向一甩,砸中了顾西洲的侧脸颊,他一动不动,承受了这一击。
他始终都没回头,表情不明。
许知意眼眶发烫,握拳强忍,“顾西洲,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