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过,沈家的头胎肯定是从秦宛肚子里落下来的,沈家也不会允许沈岳桓其他女人先怀孕。
想到这,许知意脸一白,她忽然想到前些日子茶里的麝香,何汐承认是她下的,可她还说是有人想要她的命。
许知意几乎站立不稳,她紧紧抓着椅背,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个人,难道是大帅?”
她甚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也被这个敌人吓到了。
她步履匆匆跑上楼,直感到头皮发麻,整个世界嗡嗡的,世界末日般。
沈岳桓背对着她换衣裳,听到她进来的脚步声,手顿了下,许知意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腰,脸贴上他的后背。
“岳桓,你高兴吗?”
沈岳桓停止了动作,他没应声。
“你当爸爸了,岳桓。”许知意强颜欢笑,她觉得大约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门口的林蔼别过目光不看她。
沈岳桓支支吾吾的,“还好。”
那一刻,许知意分不清这迟钝的绝望到底来自于可能的敌人沈大帅,还是秦宛怀着的孩子。
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只是那会她一心除掉安纯,顾不得伤心,也不会深想,直到现在意识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意识道自己越来越难走的路。
天意注定她这条世人眼中的贱命,得不到这份压倒一切的筹码,注定她成为权贵的玩物。
等沈岳桓走后,许知意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卧室,她失魂落魄坐在阳台,地板的冰冷连同她的身子。
她仅剩的理智,聪慧,体面和隐忍,全部崩溃在沈大帅打来的那通电话中。
并非一点点坍塌,而是忽然间满盘崩溃。
大约十一点多,许知意几乎快坐着睡着,阳台利落翻进一道利落的黑影,属于沈岳桓的轮廓落入许知意眼帘。
也许是抻疼了伤口,沈岳桓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声。
他没注意阳台,径直走向屋内,在床上寻她,可他从床头摸到床尾,也没寻到许知意的影子。
他大声招呼小蝉,同时拧开了吊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到她的眼睛,许知意下意识伸手挡,声响引起了沈岳桓的注意,他循着动静找过来,发现了窗帘后的许知意。
她半垂着头,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张惨烈,寂寥的脸,那双好看的诱惑人心的眼睛,此刻满是空洞悲哀。
小蝉急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少帅,您有什么吩咐?”
沈岳桓头也不回回应,“没事了。”
小蝉答应着退下,沈岳桓站在原地盯着她好一会,他缓步上前,朝她伸手,许知意呆滞仰头,视线落到他的手上,没有回应。
习惯了她像条宠物狗,给点阳光就摇尾巴,此刻她意外的反抗冷淡,让他有些反感。
他压着脾气,“这是怎么了,谁招你了。”
许知意眼睛眨了眨,她白着小脸咬唇,泪珠儿缓缓落下。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