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哭的抽嗒嗒,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统统蹭到他军装上,他那身衣裳最神圣,受不得半点脏,许知意平时也都注意着,这会她哭的凶,早不管不顾。
沈岳桓愣了两秒,气恼抿唇,可眼他又气不得,骂不得。
他一把将她横抱起,放在床铺被子里,还低头为她吹了吹,那动作温柔,又笨拙。
许知意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身子紧紧贴着他,滚烫,灼烧,属于他的体温肆意蔓过肌肤和骨骼,如如紧紧缠绕的枝桠藤蒂,错落参差,却至死不离。
每当她处在他的怀抱里,闻着他身上不沾染任何女人的味道,她才认为她是占有他,完完全全占有他。
她爱他吗?
她忽然有些不明白,但她分明贪恋,放不下,扔不掉,也无法选择。
她紧紧抱着他,哽咽止泣,小声问他,“岳桓,你会不要吗?”
她见他淡淡皱眉,脸上僵硬的神色只停滞半秒,但他没回应。
许知意也默契选择沉默。
过了好半晌,她又快要睡着时,他突然张口凶巴巴咬她的脖子,然后温柔吻住,流连着,含糊不清的两字在这过程中缓缓吐出。
“要你。”
许知意如释重负,胸腔堆叠的委屈惊慌顷刻间散了,她溃不成军。
后来她睡着了,也许时真的累了,睡得很沉,但迷迷糊糊的,他又说了什么,背对着一盏姜黄色的灯,她望着他,离他很近,却隔他很远,她好像又哭了,他想上前拥抱她,可梦境到此为止。
之后的两天,沈岳桓没来,但沈大帅由北洲回来了,带着大总统的一纸委任状,成了十六师的沈督军,兼任南省省长。
沈家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热闹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本该老实呆在沈家的沈岳桓突然出现,他砰的推开门,一连好脸色也没有。
许知意来不及打招呼,就见他砰砰砰上楼,直奔书房。
没一会,林蔼拿着公文进进出出,几个回合后,许知意终于受不住,逮住他问。
“林副官,究竟出什么事了?”
林蔼全盘托出,“顾西洲几个场子的手下新装备了一批货,是洋人的货。”
许知意有些疑惑,林蔼又解释,“那批货本该是那晚在南码头阻截的,即便我们被他骗了,但这些日子,仍没有对他放松警惕,看的十分严,别说一艘可疑的船,就连印着顾西洲名字的苍蝇都飞不过,这时他得了装备,神不知鬼不觉,少帅怀疑出了奸细。”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许知意却是心知肚明,安村早被怀疑了,但沈岳桓一直没动她,也没把风声走漏半点,还好吃好喝伺候着。就是想抛下诱饵,利用安纯这条小鱼,钓上顾西洲那头大的。
眼下顾西洲得了货物,沈岳桓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安纯,想必以他的脾气和手段,也压不住火气,早就对安纯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