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到第一家酒吧前,犹豫了一会,在酒吧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夜晚还是有些零星小雨,海风一吹,飘在身上冷冷的寒意,白露下意识裹紧了外套,看着海上的船只缓缓驶过。海的对面是繁华的商业区,那里的灯光彻夜都不会完全熄灭。
繁华如此,在白露看来却只有冷淡和寒凉。
一个穿着雨衣的男人站在酒吧的廊檐下,白露在长椅上坐了十分钟,男人在廊檐下看了她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白露感受到的是寒凉和后背的疼痛,而这男人感受到的是欢愉和蠢蠢欲动的渴望。
等白露下了决心走进酒吧喝上一杯,这个男人也跟了进去。
他没有脱下雨衣,只是把雨衣折叠了一下,变成一件有些宽松的外套,看上去整个人还算精神。
白露要了一杯伏特加,没有加冰块,但是她要了一份冰块放在一旁,轻轻喝了一口。
事实上,白露不喜欢伏特加的味道,而且在几次因为伏特加而醉倒后,白天的白露更不喜欢伏特加的味道。
说到伏特加,她都会有一种呕吐的感觉,好像手上拿着的不是透明玻璃杯,而是她家里的马桶冲水阀。
就是这么回事,人生无常,白天的你怎么懂得夜晚的你,清醒的你如何理解孤独的你。
白露仰头,一饮而尽,这一下,她知道自己又要做傻事。
转念间,一阵愉悦掠上心头,像是身体的周围绑上棉花,慢慢飞到天空上,那是无忧无虑的天空,像是天使穿着他们的游泳衣在天空中游泳。
爵士乐酒吧事实上来的客人都还算不错。
白露注意到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正看着她,这样的目光她很熟悉。
“再喝一杯吗?”
男人又要了一杯,白露问道:“想不想去海边散步?”
男人扶着白露离开酒吧,乐手正在演奏,白露的耳边还盘旋着爵士乐暧昧的曲风。
是的,暧昧。她只是想要暧昧而已,那种恋爱萌芽期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回到了和何平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微风中透着丝丝甜腻的气息。
男人扶着白露回家,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脱下他墨绿色的外套,瘦瘦的身体慢慢靠近发出水声的浴室。
随后,白露在镜子刚刚蒙起的雾气里看到一个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的人影。
“急什么,我还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