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冻饿致死,这种情况在猪突豨勇、乃至于新军中更是常态。
第五伦算是明白,更始将军廉丹在南中时,是如何做到不打仗就损失十之六七了。
他更明白,为何新军建国以来征伐四夷鲜少胜仗,连西域城郭兵都能吊打他们。
“这样军队,还没开打,就已经败了!”
他今夜的工作还没结束,第五伦需得列个表,将各屯士吏、百将隐匿的数字比例算出,虽然大家都吃空饷搞阴兵,但谁吃得多,谁吃得还是有区别的,这决定了他们在第五伦的小本本上,是√、×、还是?。
反正那戴恭,已经是一个斗大的×了!
而这时候,第七彪却来禀报,说猪突豨勇中,有人自称是第五伦的故人。
“故人?”第五伦想了想,自家是乖乖交了每人三千六百钱蓄奴税得,莫非是做户曹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农,因为拿不出訾税被缉捕,然后被迫入伍?
等第七彪将人带来后,第五伦最初没认出来,只到那人撩起凌乱的头发,瘦了一大圈的脸上苦涩地露出了笑,说道:“第五君,是我,宣彪啊。”
却是在修令县隐居的名士宣秉之子,这宣彪年轻气盛,当初因为对扬雄嗤之以鼻,还和第五伦吵了一架,怎么成了猪突豨勇?
宣彪如今狼狈不堪,早没了先前的傲然,也来不及解释,只盯着第五伦案几上冒着热气的宵夜,喃喃道:“我……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