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睫毛恬静地舒展着,有几分过去乖巧的影子。
贺绛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腰侧露出来的一片青紫。
皮肤凹下一个小圆坑,主人眉毛都不动一下。
看来确实是皮肉伤,不怎么疼。
贺绛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把商景的青紫一一触碰了一遍,或轻或重。
“都这样了,还非得片场超市地折腾。”贺绛目光沉沉地看着商景,“受伤了知道来碰瓷我,倒也不算笨死。”
“放过——你了。”
似乎是听见贺绛的腹诽,商景睫毛扇了扇,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茫地地眨了眨眼。
贺绛做贼似的,立即将摩挲他手腕淤青的手指撤回,使了些力气捏住他的脸蛋,“起来,做饭了。”
商景懵懵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做了一晚上洗衣做饭的梦,还趴在地上擦地,腰酸背痛。
梦里的他毫无尊严地叫贺绛老公,“呜呜呜老公家里太大了,我擦不完,让我歇会儿吧。”
而梦里的贺绛,翘着二郎腿在露台喝咖啡,听见他的祈求,只是冷冷地俯下身,捏着他的脸蛋道:“做不完不许吃饭。”
现实和梦境重合,商景把脑袋扎进贺绛小腹:“老公——不想做饭。”
说完,伤口在贺绛硬邦邦的腹部蹭了下,痛得一激灵。
商景捂住脑袋,彻底醒了。
救命,他刚才说了什么?
贺绛僵住,没能及时扶住商景的手掌僵在半空,只能看着商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伤口靠了过来。
又叫他老公。
为了不做饭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脸皮呢?
商景捂住脑袋后退,一时间没法推测他究竟是单纯做了梦,还是梦见了过去真实发生的事。
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把梦当真,但是贺绛的面冷心硬的表现,跟梦里如出一辙。
原本只是看着日记本想象的舔狗生活,一下子有了生动翔实的影像。
代入感升级,开始生气了。
商景气呼呼地单手推开一点贺绛,太窒息了,他居然喊这种人老公。
贺绛看着两副面孔切换自如的商景,气得磨了磨牙。有事讨好,无事冷艳,撩着人又使性子。
“醒了?”
“嗯。”
贺绛:“换衣服。”
他眼神示意了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