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德妃这一层身份在,也只能够让钟雪勉强入了贵女们的眼,贵女们幼承庭训,与钟雪可不同,在贵女们当中,钟雪插不上话,旁的贵女们也不会特意的讨好她。哪里像是在这里,连知府的千金都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百般委屈却又只能隐忍不发。
钟雪给颜面,夫人们更加奉承,正说着,外边下人匆匆赶来,提到钟云辉离府的事,临走叮嘱钟雪要谨言慎行,莫要再生出事端来。
钟雪只听到前边便摆摆手,挥退了下人,眉心十分不耐。
同为侯府庶子女,她凭什么要听别人吩咐?
身边不知个中内情,只缝插针的捧着,满脸替她正色:“姑娘不必生气,以姑娘的人物品貌,定是家中倾力培养的大家嫡女,何必与那些不懂事的计较。”
关澜在外走动许久,眼见时辰不早,便带着人重新回了来,她刚踏进门,钟雪身边的人撇了撇嘴儿,说了句:“比方说那等庶女便是上不得台面的,便是出身再好的家中又如何,嫡庶分明,做出这等高傲的模样又有何用,反倒叫人生厌,别说在官家了,便是在我们商贾人家那都是看不上的...”
钟雪打断她的话,冷着脸:“你说什么?”
这位穿金戴银的夫人摸不准钟雪的脾气,见她骤然冷下脸,细细想了想,没觉得方才说的话有何问题的,她说的正是刚进门的颜家大少夫人关澜,江陵府的夫人们也都是看颜家行事的,颜家娶了这位大少夫人进门,从上到下都看不上眼,他们自然也跟着看不上,这位颜大少夫人的不讨婆家欢喜可是江陵府众所周知的。
她下意识的重复起来:“我说姑娘定是家中倾力培养的大家嫡女...”
“下一句。”
“下、下一句,下一句是嫡庶分明,庶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啪”的一声脆响。
房中夫人们朝着这处看来,穿金戴银的夫人捂着半张脸跌坐在地上,头上戴的金钗掉在地上两支,她眼中还带着不敢置信,她分明是在恭维人,怎么就凭白的挨了打的,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便是商贾之家的夫人也是要些脸面的,夫人眼中蓄着泪花,又羞又恼,都忘记了钟雪是颜家的贵客,脑子一热,顿时脱口而出:“你凭什么打人!”
关澜脚步一顿,房中的夫人们更是倒吸一口气,江陵府多年来,却是从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逞凶打人的,连颜如玉那般颐指气使在外都会顾忌一二的。这位从京城来的侯府小姐怎么敢的?!
钟雪抬着脸:“本姑娘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又如何?”
颜夫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两句,好好的日子在颜家发生了这等事,换做往日,她早就命人把人赶出去了,但对上钟雪,颜夫人却只能忍着怒气,迎着笑,充当起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