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吓得脸都白了,瞠目结舌的看着“胆大包天”的皇长子。他伺候陛下身边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拍天子的脸。
皇长子胆儿可真大。
闻衍也愣住了,心里勃然大怒,他眼一眯,对上儿子安慰的目光,怒气骤然泄了出来,他堂堂天子,岂有跟小儿计较的?何况,皇长子虽小,却已经知道安慰他这个父皇了,这让天子心里不由得升起几分欣慰,脸上放柔了下来,同他说道:“父皇不气了。”
天子抱着人前脚一走,杨培抬脚跟了上去,心里还有些疑惑。
这就算了?哪怕跟之前一样语重心长的说上两句,教导皇长子要敬重皇父呢?但天子不曾开口,杨培就只能在心里嘀咕两句,甩了甩袖,交代下去:“好了,赶紧的去干活去。”
殿中的宫人一哄而散。
钟萃用了醒酒汤,歇了两个时辰才醒来,芸香一直守着人,见钟萃醒过来,连忙把人扶起:“主子醒了,可有什么不适的?”
钟萃只是有些醉酒后的不适,后宫嫔妃饮酒都是饮的果酒,比不得存在内务处供男子引用的辛辣的烈酒后劲大,但钟萃饮酒少,到底是受不住,其她嫔妃回宫歇上一会就好了。
钟萃让芸香取了水来,待润过喉,钟萃蓦然想起先前的事来:“陛下先前来过?”
“是。”天子先前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如今提起来芸香都有些怕。“陛下说了,下回娘娘醉酒,这宫中伺候的都要重新换一批了。”
钟萃说道:“是我牵累你们了。”
芸香瞪着眼:“主子说的哪里话。”她朝外看了看天色:“日头已经下来了,约再过半个时辰便可以传膳了,大殿下这会儿也该从前殿回来了。”
皇长子没回来,反倒是杨喜匆匆赶来,听闻钟萃醒了,忙唤人通传了声,亲自捧了一个掩着的匣子奉到跟前儿,笑盈盈的开口:“娘娘,这是陛下命奴才送过来的。”
平常前殿赏赐都是抬的箱子来,或是托盘过来,捧着匣子来还是头一回,钟萃在他手上看过:“是什么?”
杨喜神神秘秘的:“娘娘亲自看了就知道了。”
钟萃看他一眼,让芸香接了过来,亲自揭开。匣子里边放着一套翠色的衣裳,只那面料款式与宫装不同,显得简约,放在宫外却也是上等的,钟萃摸不着头脑,有些迟疑:“这是...”
杨喜自顾自的交代:“陛下还在前殿处置公务,约是再过半个时辰就能停笔了,还请娘娘赶紧换上才是。”
钟萃抿抿嘴,杨喜比不得杨培嘴紧,但他若是打定了主意不透口风,任别人怎么周旋都无济于事,钟萃所幸也不问了。
等她应下,杨喜这才回去复命了。
半个时辰后,前殿有人来请钟萃。钟萃换了衣裳,头上也随意的挽着,插着几支珠花,等她跟着前殿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