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称为‘载宁大师’,享尽荣华富贵,名利双收!”
提及这些,樊成云只剩仇恨。
一个中国人,做了日本侵略者的狗,还带着筑琴、带着遗音雅社的研究成果,去保护日本承袭自中国的传统音乐,还成了日本大师……
何其讽刺,何其无耻!
他轻哼一声,又缓缓前行。
“宁家今天的声势,少不了他在日本给予的支持。否则,我怎么会恨了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多年,又怎么会不待见宁家到今天。”
钟应沉默的走在师父的身边,只需要师父说出这些,他就能知道背后的关联。
载宁静子必然是宁明志的亲属,那些口口声声呼唤着“载宁大师”的人,必然也受过宁明志的照拂。
师父向来恩怨分明,他对宁明志再恨再怨,对待奔走于正视历史道路上的静子,仍是保持着礼貌客气。
钟应犹豫许久,依然存在无法想透的问题。
他迟疑出声,“那……爷爷呢?”
琴馆近在咫尺,尚未关好的大门,遥遥就能见到林望归的温柔眉眼。
樊成云的愤怒变成了悲痛,他静静矗立在那儿,悄无声息,又像始终叹息。
“小应。”终于,他重新出声,“给你爷爷上柱香。”
钟应一腔困惑没能得到解答,但他乖巧的走进琴馆,重新点燃了一炷清香。
烟气袅袅,香火淡雅。
林望归笑着看他,也笑着看樊成云。
雅致清幽的香火味,萦绕琴馆。
钟应隐隐约约知道许多事,可他并不能完全清楚。
但是师父讨厌宁家人,他从小就知道。
那种讨厌,似乎师父只要听到一个“宁”姓,就会皱起眉头。
连宁雪絮都逃脱不了这样的排斥,即使絮姐是爷爷唯一的徒弟,可师父从来不要她帮忙保养长清、短清、长侧、短侧。
都叫钟应动手,根本不怕他小小年纪技术不精,伤害爷爷亲自斫制的珍贵古琴。
钟应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师父的叹息。
他说:“以前你总是问我,宁明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樊成云记忆犹新,缓缓说道:“我也一直告诉你,沈先生被抓走后,他确实是想救出沈先生,才向日军伪军示好。然而,沈先生真的平安无事的回家了,宁明志却变成了日本人的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