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哪儿能不明白他最初错愕在哪儿,头几年粮食丰收时,两口子的积蓄加公婆俩人补贴才买了牲口,农活闲余时去河堤上拉货挣钱,但一天起早贪黑的,生意好些也不过四五十文。
姚蝉开口就给五十文,这比得上他一天起早贪黑的收入了。
“给员外家当粗使婆子一月才三钱银子,姚蝉太大方了。”
徐氏同样感慨,不过从她最近收菜数量来看,生意应该不错,之所以找自个,估计看着公公面子,存着照顾他们的心思。
“那你去不去?”油灯灭了,男人略带睡意声音传来。
“去,为啥不去!”
一天五十文,十天就是五百个大钱,大儿子也到该入学的年龄了,邬易说过儿子聪慧,读书有天赋,既然这样就得送儿子进学堂。
农家人想供个读书的容易?
像姚蝉说的那样,束脩笔墨纸砚哪个不得花钱?
她不怕辛苦,只要能为儿子赚个好前程,累死也不怕!
漆黑中只传来男人鼾声,徐氏爱怜的亲了三个孩子额头,在既喜悦又忐忑的心情中睡下了。
公鸡报晓,朝霞刚出,两口子就收拾利索,带好干粮跟水,蹑手蹑脚牵着牲口出门。
邬来顺透过窗子全都看在眼里,心气不顺,使劲哼了声。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王氏系好裤腿呛他,“你哼啥?要不是你那倔脾气,孩子能跟做贼似得,连口热乎饭都不敢吃?我跟你说,面子我给你留了,你要敢耽误我儿子儿媳挣钱,耽误孙子们前途,看我不跟你拼命!”
邬来顺在小辈前面有几分颜面,但在同甘共苦一辈子的老妻跟前,真连重话都不舍的说。
被训斥一顿,低着头嘟囔了两句,转身扛着锄头豆角种往房后面空地去了。
这几天下豆角种,等这批豆角不结了,第二批正好能赶上。
他种菜是为了家里吃,绝不是给姚蝉那边送,绝对不是!
邬满仓夫妻赶车过来时,刚过四更,姚蝉邬易一人抱着一个还睡的香甜的娃坐上了车。
初夏已到,但村里晨风还带着凉意,看着怀里睡的安稳的龙凤胎,姚蝉低声道歉,“连累嫂子跟我们受累了。”
徐氏见她抱孩子动作生疏姿势难受,强硬的把姚月秋抱过来,“受啥累呢,在家被小崽子们烦的脑瓜疼,我还得谢你让我逃离孩子窝呢!”
徐氏爽朗大方,心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