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怪她的,可他们在意的却只有她过得好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果然还是爹娘待她最好了。
她忽地有些自责,觉得自己先前心下打着算盘一味地想瞒他们,大是有些不该。
一整日的光阴悄然而逝,顾燕时回到宫中时天色已黑。她走进灵犀馆的院门,抬眸便见房中已亮起灯火,窗纸上投出坐在茶榻上的影子,一人一猫正相对挥拳。
她不自觉地定住脚,立在院中笑看起来,看了会儿,他们好像打得急了,挥拳速度越来越快,阿狸还将两只爪子都抬了起来,几是站在了榻桌上。
顾燕时提步进屋,绕过屏风探出脑袋,扑哧就笑出来。
苏曜的手一顿,被阿狸一爪子挠到。
“嘶——”他吸着凉气看看手上的血痕,便还了阿狸一拳,“拿你喂狗!”
“又吓唬它!”顾燕时含着笑走过去,将阿狸抱在怀里。阿狸一边打起呼噜一边看苏曜,大有几分趾高气昂的挑衅意味。
苏曜不再与它置气,目光落在顾燕时面上:“看来回家很高兴啊。”
“自然高兴。”她抿唇,他啧声:“我对你不好吗?”
顾燕时:“好啊。”
“那回家还这么高兴。”他轻啧。
她浅滞,忽而发觉他好似在吃醋。
她无奈地睇他一眼,绕过榻桌,坐到他膝头:“你这是吃什么飞醋?那是我爹娘。就算全天下都待我好,我回家见到他们也还是高兴呀。”
苏曜神情冷淡,手也不搂她,闲闲地以手支颐:“见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高兴过?”
顾燕时:“……”她脸色发白,睁大眼睛盯着他看,“我们日日都在一起,有什么需要这样兴高采烈的!”
“就你道理多。”他翻白眼,而后也不顾她还坐在膝头,撑身便站起来。她慌忙先一步站稳,他信步走向外面,宽袍大袖看起来既潇洒又慵懒,“沐浴更衣去了,母妃要不要同来啊?”
她的双颊一下子发起烫:“不要!”
嘁,还不是嫌弃他?
苏曜摇摇头,自顾自地踱出卧房。汤室里已将热水备好,他推门而入,热气袭面。
再至天明,就是年初二。
若在洛京,年初的这几日朝中都会十分忙碌,礼数会很多,宫宴也不断。
但现下天子身在旧都,朝臣虽随来的不少,也到底比不得洛京。是以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