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宴虽仍隆重,年初这几日的礼数却都免了,众人都可好好歇上一歇。
苏曜便心安理得地在灵犀馆的床上躺到了晌午都不愿起床,顾燕时嫌弃地看了他几次,眼看该传午膳了,终是忍不住上前去推了他:“起床了。”
他被她一推,就势翻身,将脸埋进被子里:“嗯。”
“都中午啦!”她又反过来拽他,他不理,身子沉甸甸地往下坠,她不依不饶地使劲拽他的胳膊,直拽得他半截身子都悬空在床边,“该用午膳了,你不饿吗?”
他终于挣了下眼睛,却没有起床的意思,只是两只手一并伸过来揽她。
“快起床!”顾燕时锲而不舍地喊他,却忍不住笑起来。不多时,她就先认了输,被他扒拉着坐到床上。他转而向前一凑,枕在了她膝头:“陪我待一会儿。”
昨夜他睡得不大好。做了半宿的梦,有时梦见大哥,有时梦见她,还鬼使神差地梦见过父皇母后。
他梦见大哥浑身是血的样子,转过身,又看到她满手是血。
皇城东南角,无踪卫衙门的正厅里,林城步入厅中看到候见的手下,多少有些意外:“这么快?”
手下颔首,上前两步:“棋是苏州当地一间棋社所产,售价四钱银子。顾宅里熬的药是治风湿的,苏州河流多湿气重,沾染风寒的人很多。”
林城点点头:“别的呢?”
那人继续禀道:“顾家夫妇来旧都时雇了马车与马夫,都是苏州当地的。另还有些不大急用的行李,雇了镖局押送,今晨入的城。属下派人潜入镖师下榻的驿站查过,多是些古董字画,也有些顾云氏的首饰,没见什么蹊跷。”
林城拧眉:“什么蹊跷都没有?”
对方垂眸:“是。”
二人之间安静了半晌,林城陷入沉吟。俄而忽见面前手下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心一跳:“有话直说。”
“……也没什么。”他脸色僵了僵,“属下只是觉得……鲜少查到如此’正常‘的人家。”
林城微微屏息,自知他的意思。
他们无踪卫只要盯上谁,事无巨细均会查个明白。其中不乏有人本身清白,当中却也不免有些细由会让人起疑。
譬如他们去年查过的一个女子,明明生在北方极寒之地,却偏爱吃南方的糕点。他们因此一度以为她身份有假,掘地三尺地摸下去,才知原是她幼年所住的村子里曾有南方迁去的人卖过那些糕点,她并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