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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办法告诉她,这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将灵位留下,皇帝看到那一模一样的名字,对枕边人的身份起疑才会分神,让他们有更多时间逃命。
而他心里也很煎熬。
那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的灵位。虽然所谓灵位说到底不过是块上了漆的木牌,他这几日却总在担心若这灵位受损,对故去的女儿会不会不好。
好在,他留下终究只是块灵位。
孩子的坟早就迁走了,葬在云南的深山之中。待他们到了云南,他们就能日日守着她了。
宫中,顾燕时大病一场后,一切终是渐渐地好了起来。
她所想是对的,一个人只要不动心,就不会伤神,这几日她与苏曜的相处都很轻松。她不再多去想他,他在眼前,她就与他相伴。他若有事去忙,她就自己跟阿狸玩。
她的性子本来就软,有心温柔,自能体贴。她自问在他面前的自己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他对她的好,她便也能心安理得地照单全收。
傍晚,苏曜又与她一同用了晚膳,用完告诉她:“我们出去走走。”
“好。”她应得干脆,苏曜吩咐宫人给她取了斗篷来,亲手为她披好系好,又塞了只手炉给她。
已入腊月,天气很冷了。顾燕时纵使穿得够多,呼吸间也觉寒涔涔的。
昨夜又下了场大雪,宫里巧手的宦官做了些漂亮的冰雕雪雕立在花园里。顾燕时从前是喜欢这些的,近来却觉得也不过尔尔。平心而论,她仍觉得好看,却不解自己以前看着这些东西为何会那样愉快。
“快过年了。”走了许久,苏曜忽而道,“你有什么想要的贺礼,我备给你。”
她微微一怔,很快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她什么都不缺。不知何故,看着那些漂亮的首饰衣裳,也都觉得差不太多。
只是这样答完,她似乎立时意识到了些许不妥,滞了滞,又道:“……你备什么都好,我都喜欢的。”
苏曜深吸气,觉得冷风刺心。
他暗自咬紧牙关,心下直想将几日前的自己揪过来打一顿。沉默半晌,他又试探说:“那我带你出宫玩吧。”
她含笑:“好呀。”
她的语气柔和而明快,可他看着她,却在她眼中寻不到什么光彩。
以前出宫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不论去逛集还是去山中小住,她总兴致勃勃,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