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抿便化,只余浸润肉汁后的微微豆香。
更不要说瓦罐烧肉金红油亮,干丝青蒿脆嫩清鲜,蒜苗腊肉如绿玉红瑙,腊肉片片透明微卷,
最后上了一锅集市上廉价的杂鱼,先炸后炖,熬出多种河鲜交织的醇厚滋味,配上在锅边贴熟的碱面馍,贴锅的馍因为重力作用,一面厚一面薄,薄底被热锅烤得金黄焦脆,微黄的馍面浸入浓厚的鱼汤,脆的香,软的鲜,众人的筷子落下如雨,吃的太急,总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咬掉舌头。
王县丞菜一入口,便是一呆,怔愣半晌,忽然啪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众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失心疯,尤其见他那一霎脸上的神情,从震惊到狂喜到迸发无限光彩,便好像忽然得了救赎。
感觉他一边吃一边似要流泪了,众人慌忙低头不敢看,再说也没时间看——不快一点,眨眼菜就没了。
杂鱼锅贴上来后,众人依旧礼让王县丞先,王县丞取了一个锅贴,刚嚼了两口,忽然把筷子一丢,端起锅就走!
众人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锅贴飞了!
“哎大人!”李官差跳起来追,哪里追得上,眼看王县丞步子飞快,稳稳端着一锅汤,眨眼就不见了。
文臻出来时就看见这一幕,有点傻眼,见过抢吃的,没见过这样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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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万物,都应该是齐整的,横平竖直,两两相对,如此才能算上美,如此才能让我心里美。”
三月的春风向来是柔和的,说话的声音也颇为动听,让人想起风暖游烟,碧水蓝湖,所有华美又沉柔的一切。
说话的人在下棋,对弈却无人。
春风在画舫亭阁的檐角间盘旋,逗弄垂挂的金铃琳琅作响,铃下束纱飘荡,纱中人影朦胧。依稀看来是男子的背影,颀长,秀致,姿态轻懒。
棋子敲击棋盘叮叮作响,左边黑子黑压压,右边白子白花花。
左边拼出个月亮,右边就不能是太阳。
修长手指一阵拨弄,调整好了最细微的角度,务必保证黑白月亮横看竖看歪看下看都绝对一模一样,才满意地停下。
一个小厮跪行而来,小心翼翼地托起棋盘,再一步步挪出去。
船身晃荡,托棋盘的手很稳,不敢不稳,弄散一颗,小命不保。
男子转头看看空荡荡的江面,百无聊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