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口气。
“好饿啊……”
男子起身,穿过同样盘子盛着的两两相对的赤色的乳猪,橙色的鱼柳,黄色的油淋鸡,绿色的胡瓜……
面对空荡荡的江水,再次寂寞地摸摸肚子,“饿啊……饿到想吃棋子……”
岸上侍从两三人,束手而立,整齐排列,无人搭话。
搭什么啊?
寂寞个鸟啊?
江上为什么这么空荡荡,殿下你心里没点……数?
饿到想吃棋子?你倒是吃啊?
到哪哪都摆满食物偏偏到处喊饿你是在向所有人暗示我们把你的鸡都偷吃了吗?
你肯吃我愿意天天请你吃鸡啊!
“饿得……”男子轻叹,抚摸肚子,“心情不好啊……”
随从们眼前一黑。
来了!
又来了!
今天打算干什么?
是潜入河底挖春天不存在的藕,还是跳上楼船要借人家的桨打肉丸?
是要这江上所有画舫的卖笑女一起去河滩找野鸭蛋,还是要求龟公下河捞乌龟,还得和龟公长一模一样的乌龟?
呵呵,你倒是瞧瞧,这江上还有人吗?
还有吗?啊?
三天前听说你来,都跑了啊跑了!啊!
人家倾江你清江啊!
悲愤啊,悲愤。
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
五岁成赋的才华呢?七岁理政的智慧呢?十岁舌战群使的凌厉呢?十二岁征战沙场的英武呢?
都成了乌龟肚子里的野鸭蛋了吗?
既然是公认的东堂皇族朝堂第一人,那就做点第一人该做的事啊,比如争争权,夺夺位,杀杀反对派,整整好兄弟,不好吗?
怎么就忽然开始不爱吃东西,然后就不吃东西,然后所有的岁月都纠结在找东西吃——不好吃——再找东西吃——不好吃的死循环里了呢?
偶尔吃饱了几顿心情好,不是死二哥就是死八弟,由此类推,顿顿都吃饱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
到时候就有全天下的人为他的神经和挑食操心了。
兄弟们肩上的担子也就可以轻一轻了。
啊,老天,为了拯救东堂以及……我们,快点降下一个能让他吃下东西的人吧!
或者,降下一个能毒死他的人,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