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以及为皇帝卖命。
后来众人的羡慕妒忌恨又添了一项新来源,便是德妃生的三皇子燕绥。多智近妖,如果不是看起来无心皇位,众人怀疑太子早就被他揉巴揉巴扔进了泔水沟。
所以女人如德妃,真是不知修了几辈子的德,皇帝宠爱,儿子出众,还有个东堂第一永不背弃的青梅竹马。
简直让人没法活。
尤其当妃子们看见平日里的德妃的德行,那种“日子没法过了”的感觉更是醍醐灌顶。
此刻燕绥就正在打量自己这位“妖媚惑国”的母妃。
妖妃靠在美人靠上,懒洋洋地在嗑瓜子,身上拢一件石青色刻丝盘花大袄,这袄,和寻常妃子务必紧身以展露曲线的风格不同,实实在在是件大袄,棉花絮得厚厚的,毫无腰身,长及膝盖,底下随便套着散着裤脚的撒花裤,一双已经踩塌了后跟的软底便鞋,鞋上别说珍珠金线,连个绣花都没有,还是灰扑扑的老鼠色。
这邋遢程度,寻常农户家的地主婆都比“妖妃”精致一些。
然而当她偶尔抬起脸,眼波淡淡一掠,所有的吐槽便会戛然而止,噎死腹中。
那女子乍一看是美的,再一想又觉得美得朦胧,忍不住便要多看两眼,然而多看又觉得晕眩,她的眉峰笔直上挑,如一柄精美的小刀,按说女子脸上这种眉形过于锋利,然而配上她烟水濛濛的眸子,便仿佛刀收长水,剑挂青山,世事到了此处便婉转低回,不过一声欸乃,载一船旧梦没入烟霞。
她的鼻端似乎略窄略尖,显出几分凌厉和仓促,但偏巧有一双微丰又弧度美妙的唇,和唇下微凹的雪白可爱的小涡,却又将凌厉抚软,仓促曳长,是一曲长调到了尾音似乎气力不继,然而吹笛人藏了后手,一个转折,便吹出了层峦叠嶂,碧水桃花。
她美得丰富而自然,便如世间奇景,多半言语难描,忍不住心里叹一回苍天厚爱,造物神奇。
燕绥每次看这张脸,都会在心中笑一声,如此出世的美,裹了一个如此入世的灵魂。
母子相对,并没有急着说话,德妃直到把一大包瓜子磕完,才指指面前的瓜子壳。
周围的宫人也没有动,看着燕绥亲自动手把瓜子壳给收了。
这是德妃娘娘的一大癖好,认为她有事,就该“儿子服其劳”,以充分展示“母慈子孝”风采。所以只要燕绥在,她连梳头化妆都要燕绥来。
直到看着燕绥把小几都擦净,她才突然道:“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