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呢?”
燕绥另外掏了一张雪白的手绢仔细地擦手,笑道:“娘娘这话说的,我差点以为飞白才是您三催四催催回京的儿子。”
“怎么,吃醋了?”德妃眉眼一飞,不见怒意,倒像显出了几分得意,“我让他亲自出京押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他不见了,你不会把他杀了埋在德安了吧?”
“德安风物独好,埋在那也不亏他。”
“哦?好在何处?”
“如果不好,娘娘何以独独钟情德安,还让人在那里修了条道呢?”
“我说燕绥,”德妃雪白的指尖敲了敲美人榻的扶手,“你这些年上蹿下跳地活着,就是为了和你亲娘作对吗?”
“不敢。”燕绥优雅地欠欠身,“您这词儿用得不大对,不是‘作对’,是‘你死我活’。”
大殿里一静,仅有的几个婢仆垂眉低目,把自己站成雕像。
德妃摇摇头,唏嘘一声,指指儿子,悠悠道:“误会大了啊。”
燕绥微笑。
“林飞白呢。”德妃竟然也就好像瞬间忘记这个话题,第二次问起林飞白。
“德安有什么好东西,让娘娘这么挂记着,竟然派人巴巴地催我回来?”
母子俩就好像彼此都在对着空气说话。
“你老子不中用啊,偏又抬着你娘,万一他万年之后,那些早已守了许久的豺狼鬣狗扑上来撕咬,你娘总得备点防身逃命的本钱,反正也指望不上你……林飞白呢?”
“后面呢。”燕绥语气敷衍得像在买白菜。
“他没可能丢下你自己去闲逛。”
“当然不是闲逛,他得到我会回京的承诺之后,便留下了,我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林飞白要做什么,燕绥当然知道,然而有些话与其说尽了,还不如留白任人猜想。
人总是喜欢乱猜,而且对自己的乱猜深信不疑。
德妃的目光,忽然落在燕绥的腰间,咦了一声,道:“你这玩意儿倒新鲜。”
燕绥腰间如常人一般挂着香囊,只是这香囊却是金丝编织,上头的图案色泽鲜艳,不是常见的万福寿字花卉,隐约是什么人物。
燕绥低头看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底下人去洋外带回来的孝敬,并不怎么好看,图个新奇罢了。”
却也不说娘娘喜欢尽管拿去,甚至也不取下来给德妃看,自顾自喝茶,德妃也不生气,自倾身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