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多瞧一眼的。
号称贤王的,视若无睹;被众人视为修罗魔王的,在讨公道。
这世道啊,永远都这么颠倒。
虽然对东堂皇子们的故事不大了解,文臻倒也能猜出太子和定王此刻的用意——不想燕绥在此次事件中立功并得以制约门阀,趁势向唐家卖好以获得未来的筹码。
至于什么百姓人命,什么兄弟亲情,那是什么,能吃吗?
那边太子和定王一搭一唱,谈笑风生,血流成河硬生生视而不见,努力营造“小事一桩何必剑拔弩张”的氛围,但轻松言语的背后,是无声无息出现得越来越多的黑甲肩旗卫士,不动声色地将整个九里城包围。
这些黑甲士兵并不隶属于任何军制,属于皇城外围戍守人员,旗手、金吾、羽林卫中的旗手卫兵,太子有一部分的调遣之权,三千人以下不用报御批。
而燕绥这边,为防打草惊蛇,带来的只是自己的亲卫队,人数悬殊。
更何况如果真要打起来,文臻可以想象得到燕绥马上就要面对整个朝廷的攻讦。
唐家会哭诉委屈,和唐家有千丝万缕联系的朝臣会为唐家抱不平,就算相对中立的重臣,也会因为唐家目前没露出不臣之思,而从求稳角度出发,认为燕绥行动鲁莽涉嫌挑衅,更不要说太子等诸皇子必然要落井下石。
此刻,看起来只能任太子定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走唐家兄妹,然后打草惊蛇,之后唐家会做什么,就更加难以预料了。
文臻隐约能明白燕绥的想法,一开始他想利用尧国逼迫唐家,计划失败之后,他想留唐家兄妹在京为质。
但这实在很难做到。
唐家地位人脉一样不缺,还有太子定王顶在前方,便是皇帝都不能硬来,燕绥再牛,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文臻揉了揉肚子,她觉得身体不大舒服,不是因为那一个小伤口,而是先前,她就出现过一次奇怪的状况,感觉身体忽然被禁锢住了,很快这种感觉又消失了,此刻情势紧张,也股不了这么多。
她看看四周,对君莫晓做了个手势,又做口型,说:“报官——报官——”
可惜君莫晓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傻傻地看她,一脸懵逼。
文臻叹息——胸大无脑啊胸大无脑!
又对闻近檀做口型,闻近檀倒是看懂了,但马上就开始往后缩,眼神惊恐——叫她去天京府报官,难度好比叫她在大街上搂着男人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