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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臻!文臻!”
熟悉的声音拉回神智,她缓缓回魂,一眼看见的是唐羡之的脸,仙子现在看起来不大仙,眼神微微焦灼,文臻素来觉得他多面,但无论是什么面孔,他的眼神从来都是恒定如深水又微带几分亲切笑意,这一刻的焦灼,竟让她陌生到差点没认出他来。
随即她发现自己栽在地上,躺在唐羡之怀里,但她也没法做到一骨碌爬起来以避嫌——做得到她也不做,她得敬业,答应扮演好未婚妻角色,就得大体上过得去,总不能和自己的前途和钱财做对。
再说半边身体还是木的,硬生生疼木了,那感觉太可怕,想来瞬间死亡也不过这样,她不太愿意回想。
忽然想起之前听说过一个脾气古怪不愿奉召入宫的渭城名医,想必就是这老家伙。齐云深也说过这人有一手炼化体内隐患的功夫,大抵就是这一手,文臻本来动心,此刻却根本不愿意去学了,别针还没化,人先痛死了。
方老头在收拾他的金针,金针上凝着一缕乌血,他爱惜地擦了又擦,泡进药水里,对手术工具的态度比对人好多了。
听见文臻的动静,他头也不回地道:“你先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体内有两根针处于将化未化状态,老夫心善,帮你一把,你就不用谢我了。”
唐羡之把文臻扶起来,想说什么没说,文臻缓过一口气,才笑道:“问老先生一个问题。”
老头爱理不理地唔了一声,还是没有回身。
“其实你有更多温和的手段可以化这两根针的是吧?”文臻道,“只是你心情不好,选择了最为酷烈的一种是吧?”
“这种最快,最没后患!”老头振振有词。
“也最容易死人是吧?”文臻还是笑眯眯。
“也不至于啦——”老头声气略弱了点。
“哦。”文臻点点头,一边由唐羡之扶着向外走,一边诚恳地道,“既然老先生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怎么好意思仅仅以一餐饭回报。老先生记得按时查收我的礼物哦。”
“饭怎么了?!”老头霍然回身,目光灼灼盯着文臻。
“也不至于啦——”文臻一边扶着门框走出去,一边懒洋洋挥挥手,“老先生你要不要猜猜我做的饭为什么那么好吃?比如那个萝卜怎么能又嫩又脆?酥肉除了裹了蛋液还裹了什么?鱼汤为何色呈乳白?豆腐怎么就能嫩到那个程度……啊,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老先生您得好好想想,想的时候务必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