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陛下又为何要伤我夫婿!他不过一书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为何这般待他!又为何要这般待我!”
徐墨怀并未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面上有片刻错愕,迅速地沉下脸色。
“苏燕,朕念及旧情,不远千里接你去长安,休要不知好歹。”
苏燕手上沾着泥灰和周胥的血,十指用力地扣在地上,指甲都深深地陷进了土里。
“陛下不需要念什么旧情,苏燕是一卑贱农妇,能有幸侍奉陛下已经知足,不敢奢求更多,只求与夫婿安稳度日,更不想去什么长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徐墨怀的嗓音冷下来,眼神也变得愈发可怖。
世上竟有苏燕这样的女子,甘愿留在一个破落山村,跟一个心术不正的穷书生成婚。他能给她金屋珍馐,让她再也不用去采药种地,给她十辈子都享不来的荣华富贵。
她竟然敢说不需要。
苏燕伏着身子,头简直要低到土里。
徐墨怀默然片刻,怒极反笑,环视了一眼这清贫的屋子与她瑟瑟发抖的夫婿,如同被针扎了一般迅速起身,阴着一张脸大步往外走。
薛奉没有料到事态会变成这样,回头看了苏燕一眼,立刻就跟着徐墨怀出去。
从前鲜少有人能让徐墨怀如此动怒,薛奉见识过他们惨烈的下场,而如今轮到了一个女子,他却似乎是要放过她,就此算了?
徐墨怀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此刻只觉得像是被抽了一巴掌。从前乖顺温良的苏燕,如今却对他处处忤逆,一再拒绝他的好意。他是天子,而她不过是蝼蚁一般的村妇。
苏燕凭什么敢?
他走到门口,听到背后传来极小声的“胥郎”。带着微弱哭腔的一声呼唤,似乎在他腹腔中点了一把火,瞬间就烧到头顶,让他脑袋都在嗡嗡作响,浑身肌肉也跟着僵硬了。
他停下来,发出一声令苏燕不寒而栗的笑来。
紧接着缓缓回过身,冷漠地看向苏燕。
“薛奉,将她绑了带走。”
苏燕的挣扎在高大强壮的薛奉面前,就像只面对恶犬的鸡仔,他轻易就将人提起来丢进了马车。
周胥本捂着伤口疼到喘不过气,却还是强撑着想去拉苏燕一把,然而却被周母给按了下来,他闭了闭眼,霎时间泪如雨下。
徐墨怀不想杀他,只觉得他可悲又可笑。
思虑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