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何铸邦的说法,粟桐就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周围只要有动静,她就会立刻惊醒,这次受伤之后更甚,书页响一下,粟桐耳尖都会跟着动,然而方才她不过倚着树干休息,却直到穆小枣走到面前伸出手,都没有丝毫察觉。
“方才吓到你了?”穆小枣跟在粟桐身后。
“没有,”粟桐摇了摇头,“只是不习惯。”
彼此之间还很陌生,根本没什么话好说,幸亏小区不大,67栋走两步就到,紧绷的氛围还没发散就进入了案发现场。
楼道的方向朝北,常年不见阳光,灯也是坏的,刚将厚重的铁门打开,浓厚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粟桐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而她身后的穆小枣只说了一句,“好刺鼻的香味。”
这股香味在血腥气的掩盖之下其实若隐若现,只是这楼道里死了五个人,还有一个重伤正在抢救,血腥气已经所向披靡,能跟它一较高下,说明这股香味也十分浓郁。
粟桐闻了闻,“是麻古,量不小。”
“队长!”二楼探出来一个年轻的脑袋,手上还拿着现场笔录。
他叫徐华,今年二十三,干刑侦刚满十一个月,受不了上面的血腥气跑下来喘上一口,刚好听见了粟桐的声音。
随后徐华又道:“副队也来啦!”
“副队?”粟桐回头看向穆小枣,“李建春死了?”
李建春原本是市局刑侦一大队的副队,跟粟桐也有两三年的同僚之情。
“”穆小枣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讲文明懂礼貌,“你住院期间李队中了一刀,刀口很深,恢复期申请调职,现在退居二线,去了分局。”
“哦。”粟桐应了声,有些物伤其类的惆怅,“老李还大我三岁,可惜没能到场给他送行。”
穆小枣沉默一阵,觉得有必要强调:“李队真的没死。”
徐华是个没有眼力劲的,根本看不出他两位队长之间微妙的不和谐,还在上面咋咋呼呼,“你们上来的时候要贴墙走,楼梯全是血和脚印。”
老式楼房一共才五层,没有装电梯,命案发生后周遭一片混乱,别说脚印,就连血指纹都粘得到处都是,排查起来是件浩大工程。
粟桐仰着脖子问徐华,“现场有吸食麻古的痕迹吗?”
“有,”徐华点头,“不只麻古,还发现了k粉和冰,纯度极高的红冰队长,你先上来我再跟你细说。”
粟桐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