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两双鞋套下来,你还嫌工作不够重啊?”
楼梯中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呈现一种尚未凝固的黏腻状态,就算穿了鞋套也要很小心地贴墙走,周围都是技术人员取证留下的标记,穆小枣话不多,只是静静跟在粟桐身后。
市局刑侦大队可不是什么培养新人的好地方,徐华警校毕业,考上公务员后是准备去隔壁技侦的,但那会儿刑侦部门刚经历过8.10持枪劫警的大案,死了一个,重伤两个,轻伤一个,民警那边更是付出了惨痛代价,不得已部门重组,徐华也暂时放到了刑侦。
徐华经验少又年轻,毕业成绩优秀也只能当个小警员,这穆小枣是何方神圣,局里上来就给安个副队长的名号年纪到了吗,就这么给升职?
“粟队在想案情?”穆小枣忽然开口,粟桐如同被人踩中了尾巴的猫,全身毫毛齐齐炸飞,只是她习惯性掩藏情绪,战栗的毫毛不影响她的稳重端庄。
粟桐“嗯”了声道,“刚刚听小区里的人说,304是一家四口人,除了工作和接送孩子上下学都不怎么出门,每个月似乎会固定两天请朋友喝酒,喝完就散。”
“四口人?”穆小枣沉吟,“死了五个,还有一个重伤。”
“所以有两个人若非倒霉透顶,遭了无妄之灾,就是也牵扯在利益关系之内。”粟桐道,“得仔细勘察现场才有结论。”
徐华等在楼梯口,毕恭毕敬跟打算家属三鞠躬似得。
因为案情重大,分局自觉无法应对,因此封锁现场后在凌晨进行了上报,技术人员随后到达现场,此刻尸体尚未移除,不过也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第一具尸体头朝下,倒在第二层楼梯的拐角处,根据徐华的记录,法医初步勘验是刀伤,左右颈动脉要道切断,下手快且狠,楼梯四处都是喷溅状血迹。
而送去抢救的那位就在这具尸体旁边,头部有上,后背也中了两刀,只是跟切颈动脉这种利索的手法不同,刀痕显得杂乱无章,两道中只有一道砍得很深,因为人还在抢救,跟过去的民警暂时没有传回更多消息。
爬楼的过程中,粟桐一直在留意穆小枣的脚步声,通常只有抓捕携带有武器的嫌疑人时,刑侦人员的脚步声才会提前准备,刻意放轻,然而穆小枣全程跟长了肉垫似得,粟桐不回头,都不敢确信有人跟在身后。
她压低了声音,“以前当过兵?老何这是什么手段,已经发展到能薅军队的羊毛了?”
警察与军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