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日,原本徐场景对顾九征的印象还略微有了一些改观,如今看来,却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下人们收拾罢了,忍冬笑着道:“公子,时候不早,不如奴婢先为徐小姐预备卧房?”
顾九征坐在书案后,一面处理手中的军务,一面头也不抬的道:“不必了,今夜就让她留在此处陪着我。”
忍冬的脸颊一瞬间血色尽去。亏得天色暗淡,屋内点了绢灯,橘红色的光芒之下才没叫人看出她的异样。
“是。”忍冬惨白着脸退去了外间。与满面关心的半夏摇了摇头,就只低头侍立着。
徐长宁依旧在罗汉床半仰着看书,她选的这个位置极好,眼角余光能看到顾九征的动作,一抬头又能顺着多宝阁的缝隙看到外面两婢女的身影,将忍冬和半夏的互动都看在眼中,徐场景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如此到了夜半时分,忍冬和半夏来添了两次灯,徐长宁已是昏昏欲睡,顾九征手头的事依旧未处理完。他的声音在夜深人静之际,听来仿佛清泉般温柔。
“夜深了,你们都早些去歇着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忍冬与半夏不敢违拗,只得行礼退了下去。
徐长宁便闭上想着:看来顾九征平日对下人也不苛待,他会提前叫人下去休息,而下人也欣然答应,可见素来便是如此的。
今日太过劳累,徐长宁想着顾九征要观察她,从而找出噬心之痛的真相,那就不会轻易杀她,她便也放心的睡了。
只是徐长宁心里一直担心着母亲,又想她被留在此处不能回家,家里不知眼下如何,因心里装着事,她也并未睡安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徐长宁迷迷糊糊醒来,就见灯光已暗淡许多,门外全无声响,屋内只有顾九征略重平稳的呼吸声,回头一瞧,顾九征已趴着桌子睡着了。
徐长宁看着顾九征趴在桌上的身影,眼神瞬间一片清明。
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顾九征又不会武功,都能被她两个侄子揍瘸了,若想刺杀这厮,眼下岂不是最好的时机?
徐长宁曾的起身,蹑足缓缓靠近顾九征身侧,将银簪反握在手中,尖锐的一端在灯光下闪烁寒光。
脚步轻轻靠近,毫无声响,徐长宁屏息凝神,眼神死盯着顾九征,视线落在他雪白交领外的一截白净脖颈,她已在思考从什么角度下簪子,出血量会最大,刺杀之后她又要用什么说辞脱身。
她眼前又看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