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征垂眸看看着公文的内容,如白玉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有一瞬的迟疑闪过。
侯梓文跟着个顾九征时间久,性子又活泼,见他如此,旁人不敢问的他却敢。
“将军是不是还想多知道一些徐四小姐的事呀?您只要一句话,属下立即就吩咐人去探听,别管四小姐是住什么样的香闺,她就是住皇宫,属下也能给您打探到消息来。”
侯梓文坏笑着,将胸脯拍得啪啪响。
顾九征沉默半晌,“暂且将人撤回吧。”
“啊?”侯梓文惊讶,“您不想多了解了解徐四小姐啦?”
一旁一直沉默的赵晨霜与顾忠二人,忍无可忍的一人抓着侯梓文的领子,一人捂着他的嘴,将人直接带了出去。
到了门外,侯梓文还不依:“你们这是做啥?”
“将军为的是调查徐小姐是否是细作”赵晨霜声音平板。
“将军哪里是要了解四小姐?”顾忠拍了侯梓文脑门一下,“你个猴儿崽子,少歪解将军的意思。”
“明明就是为了了解……”侯梓文低声嘟囔,用一副“你们都不懂”的眼神看了二人一眼,摇头晃脑的走了。
顾忠与赵晨霜回到屋内,在顾九征的身边一左一右站定。
顾九征头也不抬的看公文,过了半晌,才道:“她手段不凡,又善于装腔作势,不可不防。”
“将军说的极是,那往后咱们就……”
“记得明日将那株百年野山参预备好,我去徐家要带着。”
顾忠没说出口的“咱们就少搭理她”,默默地吞回了肚子里。
说好的不可不防呢?知道人家母亲病重就送野山参,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孟氏次日清早起来时,精神比昨日又差了一些。
徐长宁扶着孟氏起身,喂她吃了小半碗粳米粥,孟氏便摇头不再用了。
“宁姐儿,咱们娘们说说话。”孟氏的声音沙哑虚弱,透着疲惫。
徐长宁忙将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侧身坐在拔步床沿,挨着孟氏身边笑道:“娘您现在精神不济,可不要操心家里的事,免得累着了,等您好了,什么事操心不得?”
孟氏温柔笑笑,眼中满是爱怜地望着徐长宁,看着女儿精致漂亮的小脸和明亮澄澈的杏眼,叹息道:
“我的宁姐儿,一下子就变成大姑娘了,娘都不知道你九岁、十岁、十一岁往后都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