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疑惑,顾老板说话奇奇怪怪的。
陆离把纸条给她,让她回房去玩,再把宫人也遣退了,屋里只剩下她和顾流春两人,她问顾流春:“现下没有别人了,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必顾忌。”
顾流春沉默,这一天他已经预想了很多次,要说的话也在心里陈述了无数次,如今真到了面前,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
顾流春起身给陆离斟了一杯茶,给自己斟了半杯,静置片刻后,见茶叶舒展开来,便拿起桌上的另一个小白壶,他知道里头是凉水,他冲一冲,热茶烫嘴,他喜欢喝温的。
陆离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心里无法平复,从他进门到现在,言行举止,分明就是那人的模样,可这张脸又不是他。
两人的茶水都续好了,顾流春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从前呀,有一对姑表兄妹,女孩儿的父母和离,她跟着哪边都受苦,还好有她舅家的表兄一路护持,成年后两人历经艰险结为连理,却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一次,还是孝期子,后来也没保住。”
陆离端着茶盅的手微微发抖,她曾经怀过一个孝期子,知道这事的人屈指可数,都是至亲心腹。
陆离没有出言打断,顾流春便继续说:“后来国家生战乱,男子带军平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岳父刀下,他到死都不知道妻子已经怀有身孕了,他还庆幸自己留下了一个嗣子能为妻子养老。”
他说完这些,陆离已经泪流满面:“这是先帝和我的故事。”
顾流春说:“这是我和我妻子的故事。”
陆离双眸含泪凝望着他,真相就隔了那一层纸,可她不敢戳破,是她想的那样吗?
“阿离,你信爱有来生吗?”
陆离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她无数个日夜想过,他能回来,无论是以那种形式回来,她都愿意接受,哪怕变成一只鸟一只蝴蝶,她也敞开门户花水招待,可他真的回来了,套上了另一幅躯壳,他还是他,又似乎不是他。
“你为什么隔了十年才来?”
顾流春苦笑:“你以为,一个商户人家的庶子,要见到太后,容易吗?”
“可是凭你的聪明才智,我以为最多三年”在她眼里萧锦麟就是无所不能的,跌落谷底他也能爬起来,怎么会要那么久呢。
“你查过我的生平吧,知道我这十年的创业经历,有家族的打压,同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