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窈成日里跟着贺之文进进出出,裴舒凌看不过眼训斥了几句,说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同进同出成何体统,要求她在家修身养性,不许再掺和那些事情了。
裴舒窈正跟着贺之文抽丝剥茧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可能这时候抽身,再说她离了贺之文身边,他遇到危险怎么办,谁保护他,她不能走。
她有自己的郡主府,裴舒凌训斥归训斥,也不能将她禁足,只是兄妹俩因为这件事情不欢而散,翌日她想去二哥家中看小侄儿竟然被告知不许上门,她又气又伤心,二哥这是不认她了吗?
她虽有自己的府邸,可对她来说那只是一处住宅,父亲死后二哥就是她唯一的家人了,只是二哥早已成家,她怕讨嫂子嫌便没有同居一府,但也时常上门吃饭留宿,现在二哥不让她上门了,她守着自己华丽的郡主府有什么用,那只是一座冷冰冰的宅邸而已。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闲逛,走着走着便到了县衙,她去里头找贺之文,贺之文见她情绪不佳也没有多问,瞅着天黑了便喊她一起出去吃饭。
这两个天涯沦落人凑到一起可是有话说了,裴舒窈好歹还有个兄长,贺之文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他说自己早已习惯了一人吃饭,他有好友,也有可亲的长辈,但谁都有自己的家,他不好多去打扰。
裴舒窈看着他心生不忍,他怎么比她还要可怜啊。
“那你就成个家嘛,有了妻子很快便会有儿女,那不就有家了。”
贺之文满脸惆怅饮了一杯酒,是的,裴舒窈也是和他熟了之后才知道他会喝酒,也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病弱,这厮小心思可多。
“你觉得你兄长家里也不是你的家,为何不自己成一个家?”
裴舒窈满脸不屑:“成了家烦心事太多了,怕丈夫不好,怕公婆难缠,怕儿女不听话,算了,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在。”
贺之文盯着她看了许久,把裴舒窈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缓缓开口:“那如果有一个洁身自好温柔体贴的男子,又没有父母牵挂,你可愿嫁么?”
他眼里的炙热让裴舒窈脸颊烧红,她自欺欺人认为是喝多了酒烧红的,说道:“就算真有这么好的人,也不一定会看上我啊。”
贺之文自嘲笑道:“就怕郡主看不上他。”
裴舒窈不敢接这话,心慌意乱地举起酒杯灌自己,闭眼喝酒时似乎能察觉到对面炙热的视线胶着在她脸上。
酒足饭饱,夜色已深,两人回程不顺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