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昀摆摆手,割风刃离静虚远了几寸:“我要知道南洋紫流金入境后,与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让你贮存私藏紫流金,囤积兵甲的人是谁,为你出谋划策,让你用那几只风筝迷惑我,趁机占领西南辎重处的那个人又是谁?”
静虚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我要是你,就不会舍命护着那个人,”顾昀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看看你身后六十四个出口的密道吧道长,你说你们这些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往里一钻,大罗神仙来了也不能掘地三尺把你们挖出来是谁鼓动你将三大山头的力量汇聚到一起,方便我们一网打尽的,嗯?”
顾昀是个颠倒黑白的高手,一辈子三样特长:能打字好会忽悠——没影的事到了他嘴里都像真的,何况仔细一想,他说的话居然一点也不没影,活生生地把静虚说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这边审匪首花的时间比长庚找人的工夫长,不多时,长庚就带人回来了,只是没过山头,被玄铁营的将士尽职尽责地拦住了,那小将士老老实实地对长庚学舌道:“殿下,大帅让你先在此稍作休息。”
长庚不甚意外,闻听这话,问都没问一句,老老实实地等在了原地。
这些年,长庚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顾昀,但却跟着钟老将军研究过顾昀打的每一场仗,研究过他从前朝封侯到如今的每一个主张的变化,甚至他的字——长庚现在要是去顾昀的书房里,随便翻出一张旧字帖,能大概看出那是顾昀多大年纪写的。
这远比整天和顾昀混在一起,听他吹自己是“西北一枝花”更能了解这个人。
先前顾昀略带迟疑的眼神一扫过来,长庚就知道他想打算逼供,并且很不想让自己看见,时至今日,顾昀还是本能地在长庚面前维护他岌岌可危的“慈父形象”。
对此长庚没有异议,非常珍惜地享受了小义父这一点没有宣之于口的宠爱。
长庚身后跟着两个人,正是当年从雁回小镇跟他一起进京的葛胖小和曹娘子——现在叫葛晨和曹春花了。
葛晨少年时候是个讨人喜欢的小胖墩,如今长开了,倒说不上胖了,是一副高大壮实的模样,单看这身板,能称得上是个“彪形大汉”,可惜肩膀上扛的脑袋跟拿错了似的,上面糊着一张又白又嫩的小圆脸,颊边有两小坨颤颤巍巍的细皮嫩肉,水豆腐一般裹着他的小鼻子小嘴小眼睛,七窍中无不流露出一股淳朴的无害来。
曹春花的变化更大些,无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