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却不由己地抽条出了成年男子的骨架,再难有少年时的那种天衣无缝的雌雄莫辨了,他也只好迫不得已地承认自己竟真是个臭男人,换回了男装,只是不依不饶地将大名定成了“曹春花”——除了他自己,大概谁也说不出“春花”比“娘子”高明在什么地方。
“怎么还不让过去?”曹春花伸着脖子问道,“都好几年没见过我家侯爷了,头好几天就想得睡不着觉了。”
长庚隐晦地看了他一眼,默默给曹春花记了一笔,等他从此人嘴里攒够五十个诸如“我家侯爷”之类的花痴话,就找碴揍这货一顿。
曹春花无知无觉,径自问道:“对了大哥,这回你再回京,就要封王袭爵了吧?我听说先帝早把雁北王府准备好了,那你以后是搬过去还是住侯府?”
长庚愣了一下,苦笑道:“那也要看侯爷要不要我吧。”
现在回想起来,长庚已经想不起几年前自己破釜沉舟离开侯府、离开顾昀的勇气是哪来的了,不见则已,这次猝不及防地在蜀中遭遇顾昀,他简直像是当头遭遇了一把宿命,打死也再难以积聚起当年的狠心了。
陈轻絮叫他“平心静气,少动妄念”,固然对克制乌尔骨发作有一定作用,可是人的喜怒哀乐都是连着的,克制了怨恨与愤怒,喜乐自然也变得几不可见,时间长了,人会像一棵就不见阳光的草——虽然凑合活着没死,绿叶也白得差不多了。
长庚以为自己快要成佛了。
直到再见顾昀。
虽然跟着顾昀驱车劳顿不说,整天还不是对付叛军就是对付土匪,但长庚心里却总是毫无来由地充斥着毫无道理的快乐——好像清早一睁眼,就知道这一天有什么好事要发生的那种充满活力、期待与热切的快乐。
尽管他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乌尔骨也依然每天如梦去拜访他。
倘若封王,顾昀会留他吗?
理智地想,顾昀肯定会留,侯府至少会愿意收留他到正式成家,倘若他一直不成家,说不定就能一直厚着脸皮蹭下去,这种想法太美好,长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把克制不住的傻笑带出来。
他们等了大概有两刻的工夫,等来了顾昀。
山中密道像个巨大的蛛网,四通八达,环环勾连,顾昀总共砍了四十多颗脑袋,排除了一些人吓哭了的胡言乱语,最后找到了六十四个密道出入口。
葛晨听完以后十分震惊:“什么?我们哥俩在山里当了半年多的野人,才找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