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便听到了敲门声,她抬头,“进来吧。”
沈岁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本子,神色有些慌乱。
阮芝芝放下手中叠好的衣服问:“怎么了,沈叔。”
沈岁原来是唱老生的,也监管着戏团的会计,他一向沉稳少有慌张的时候。
“是这样,你先看看这个,已经四个月没结工资了。”沈岁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把帐本递给阮芝芝。
阮芝芝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接过那本子掀开。
八月份欠工资及支出4万,九月份累计7万,十月份合计:20万三千五角六分
底下密密麻麻的记着人名和各项支出,阮芝芝只觉的一阵头疼,这她去哪儿弄钱啊,好在,戏团的人都是跟着爷爷多年的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她合上手上的帐本,笑眯眯的说:“沈叔,别担心,都是一家人,大家一定会讲情分的不会马上要钱的”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给钱!欠快半年了,还让人活吗!”
门外一声粗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阮芝芝与沈岁对视一眼就听到“咣当”一声,门被踹开。
瞬间,这间小屋子便被挤满,而阮芝芝被围在了中心。
“我们几个月没钱领了,孩子奶粉都没了,给钱!”
“这么多年跟着老班主,除了吃苦啥也没得到,给钱!”
“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学了唱戏,快穷死了!给钱!”
“给钱!给钱!给钱!”
阮芝芝愣愣地看着围着她的人,都是看着她长大或者一起长的人,可此时他们的脸都有些狰狞,她心里有股涩涩地感觉。
爷爷整天在愁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拖欠这么多钱,她一时去哪里凑。
她看向众人,2021年了,他们还穿着多年前的旧衣服,每个人都愁着脸,眼神黯淡与现在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笑了笑想安抚他们,“给我点时间,这工资,我一定会给你们。”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说:“少来这套,老班主这么多年,肯定存了不少,你不给我自己找。”人群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推了她一把。
她踉跄了一下,就看到那人把刚刚她收拾好的包袱胡乱的撕开。
“住手!”她声音不由的拔高。
一套蓝底白纹的戏服撒落在地上,是以前他爷爷登台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