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教书先生还严。
那时候,谢君陵已是举人出身了,他还说要考,陆宝儿没说什么,目送他带着盘缠离开,跟着他叮嘱过的老嬷嬷度日。
哪知道,她夫君好争气。在成千上万的学子中还杀出了一条血路,金榜题名。
她有些慌了,一则是反思以前有没有对夫君不好,他会不会记在心里,事后苛待她仔细想想,倒也没有,相处的时间本就不长,又因参加会试,早就一年未曾见面。二则是有点担心她受他之邀,贸贸然赶上京去,结果夫君不认她,正巧趁此机会摆脱她,当个根正苗红的独身状元。
如果真是这样,她肯定要提些条件,让她走也行,讹些钱来,她就不毁他的升官之路,不然传出去,状元郎抛妻弃子,也于他的清誉有损,总归是不好的。
陆宝儿曾瞒着谢君陵,一个人偷偷看过野史杂书,里头都写:书生高中,抛弃寒门妻,迎娶官宦小姐,从此顺风顺水,前途无量。原本贫寒学子高中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大抵都会一反常态,不但抛弃糟糠妻,还迎娶了达官贵人家的嫡女。
那谢君陵会不会这样?
还真说不准,毕竟她并不了解他。又有一年未见了,只是书信联系,也不知他这一年过得如何。家书上倒是写,都好,都好。
陆宝儿一闭上眼,又想到了谢君陵的模样——他不常笑,许是对她不常笑。
长得确实好看,面如冠玉,眉目温冷,独有自个儿的一番谦谦公子如兰如竹的味道。
时而会柔情,朝她伸出手,给她念书,给她说趣事,可到了睡时,陆宝儿害怕,想挨着他睡,反正是名义上的夫妻,他又拒绝了,只身躲去书房。
是厌恶她,所以逢场作戏呢,还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也说不上来。
陆宝儿挺喜欢他的,长得好看。
可他好像不喜欢她,不温柔,也从不表示。
说这厮不好,他又确实是有情有义,至少还知道领她进京,给她个状元夫人的身份。
算了,或许他是不想违背对父亲的承诺吧?只要不和离,给陆宝儿一处栖身之所,给个原配的身份,她就同意他多纳妾,越多越好,什么丰腴饱满的美人,或者是生性狐媚的扬州瘦马,她都大度给他搞来。
至于孩子,他爱生几个生几个,陆宝儿一定视为己出,好好替他抚养,绝不拈酸吃醋。索性没她什么事儿,正好能得个清闲。这时代,身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