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两天前的那个夜晚说起,这也是令尤金心有余悸,又本能被报童当街大声念出的内容吸引过去的原因。
“店长想要尽量避免白天出门,让我打探消息也都是挑选在日落之后,但是两天前我遇到了一件事,他希望能从其他角度了解那件事情。所以我才赶在早上第一批报纸印刷出来的时候”尤金双手握着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
终于纡尊降贵,愿意离开房间的德维特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架势十足地翘着腿:“‘那件事情’?”
希弗士把熨烫好的报纸递给公爵,他一目三行地快速浏览了一遍,随手把报纸扔到一边,抬眼看向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尤金,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尤金深深吸了口气。
“我看到了。”他说:“我看到了那个报纸上写的女人死去的过程。”
严格来说,他并没有完全‘看见’,但他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这件传遍了街头巷尾的凶杀案。
当时的尤金冒着午夜的寒意离开小酒馆,追着那个偷他钱包的小鬼出去的时候,真的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虫鼠乱传的小黑巷里遇到一起命案。
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和那个小鬼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离那个现场近得几乎听得到那些凶手语焉不详的对话,却又处在那伙人的视觉盲区,甚至在那些人所携带的手持风灯照映下,尤金能看到他们映在自己斜对面砖墙上的轮廓。
那只偷钱包的小老鼠自以为见多识广,但实际上就是个不经事的小鬼,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以为自己的狗出了事,差点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于是尤金不得不死死地钳住他——他的人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和阴谋与危险打交道,至今还能毫发无损地坐着喝茶的原因就在于对于危机的嗅觉,谁都不会比他更敏锐。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空气中那种黏腻的腥味绝不会是一条狗能产生的,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程度,如果对象是个人,那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活路了。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对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几乎是每隔一分钟就更浓郁一分,仿佛结成固体的凝滞空气里还断断续续传来了粗粝的低语,尤金在不产生大幅度动作,不让影子晃动出界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靠在墙上,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他能感觉得到被他抓住的小鬼全身都在发抖。
他辨认不太清楚那些低语,但跟本地方言有所区别,语速很快,断句很短,更偏向北方高山区的风格,几乎光凭那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