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喉咙里、近乎咕噜咕噜的交谈声,就能看到至少两个身材高大的壮硕男人正站在那里,只要被他们发现,就算只是一只路过的乌鸦也会被徒手拧断脑袋。
一大一小两个真.路人汗毛直竖地贴墙站了几乎一个小时,直到他确信与他一墙之隔的人已经切实离开,不会再回头时,他才松开了那个小鬼的手。
然后他又做了第二件正确的事。
他制止了小鬼想要绕过去一看究竟的行为,用极端严厉的语言命令他在原地等着,而自己慢慢探出头去一看究竟。
即使是很多年以后,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甚至亲身经历过战场的尤金回想起暗巷里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还会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那个时候,令他害怕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肢体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看不出容貌,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的肉块、鲜血和他不认识的组织散落一地的情景,而是那副情景给他带来的恐怖、震撼、和悲惨的感觉。
不是打斗造成的伤亡,也不是一刀致命的谋杀,而是彻彻底底,以凌虐为目的的人间炼狱。
那种感觉令他终身难忘。
“好吧,一个女人在巷子里被杀死了。”公爵听完尤金的阐述后慢慢说:“所以兔头要你来特别告诉我一声,希望我们能向护城官告发这场惨案?”
在多伦眼下这种王国乱战的情况下,被各种情况夺取生命的案例简直数不胜数,事情已经发生,身为偷渡者的他们根本不可能为那个女人做什么。
公爵大人的反应完全在兔头店长的意料之中。
尤金很难强迫自己再次深入回忆当天晚上的惨状,虽然这几天他一闭上眼睛就不得不接受这种令人难过的记忆反刍。
“那个女人的肚子被剖开了。”尤金说:“我曾经以为凶手是以折磨女人为乐,但店长猜想他们或许有别的目的。”
德维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根据的凌乱程度,‘他们’简直像是想在那个女人的尸体里找到什么东西。”
一个女人的肚子被剖开了。
如果不是她曾经吞下过什么不属于她的东西的话,人的腹腔里还能藏着什么?
只能是未成形的生命——那也是人。
希弗士深深皱起眉头,哥伦布已经听呆了。在报纸上看到命案与身边的人实际围观命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金的讲述让他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如果他有汗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