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公爵思索完毕,尤金又说:“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哥伦布坐在扶手椅里,胳膊撑在小膝盖上,紧张得不行。
“那些人说话的口音很特别。”尤金顿了顿,张嘴说了一句有些生涩的话。
长期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锻炼出了不少实用技能,学会方言是混进当地底层人群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尤金对此略有天赋,只要是他听过的语种,都能大致模仿出来——不是真正马上学会,而是通过语调、语速和断句的分解来模仿,达到乍一听非常相似的效果。
听到这个语调,德维特和希弗士的脸色几乎是同时变了,公爵是若有所思,而骑士长则是冷下了脸。
“是狮子的人。”希弗士有些嫌恶地说。
哥伦布:“???什么什么?”
但是没有人理他。
德维特说:“那只兔头呢?让他来见我。”
尤金几乎要被查理的神机妙算给折服了,他对公爵大人的反应几乎是一猜一个准!
“店长他说如果找到了你们,就把这个给您。”尤金费了不少劲才从最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卷得很紧的纸筒。
“这是什么?”希弗士接过来,莫名其妙地问。
“这是如果被人发现,你立刻就会被砍掉脑袋的东西。”尤金脑海里立刻回想起兔头店长把这个交给他时说的话——要命的是,对方的表情非常非常认真。
“我不知道。”尤金沮丧地说,他根本没敢打开。
要知道在他的老地盘铎古斯,谁没有听过短刀尤金的名头?他自认为是个见多识广的狠角色,但那也不过是曾经短暂混过底层黑帮,后来又成了到处为家的自由盗贼,黑吃黑的场面他也见识过不少,但比起逞凶斗狠,德维特公爵和兔头店长在面对凶杀和死亡威胁时那种云淡风轻、但又绝不是在开玩笑的态度更令他觉得恐惧。
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爬上了一艘不得了的贼船?
尤金最近时常忍不住这么想。
希弗士把纸筒展开,上面墨迹弯折,还不等完全打开,任谁都已经能看出这是一副手绘地图。
“这是”希弗士不敢置信地说:“王宫地图?他从哪儿拿到的?”
德维特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地图尽可能简练的笔触画出了宫殿各个进出口、房间和庭院位置,如果再加上守卫力量说明的话,这简直算是军事级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