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伦敦每天都在死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新的谈资,可是这种怪闻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是谁干的?那个姑娘?”
“他们说那姑娘是魔鬼,苏格兰场已经封锁了这栋房子,还叫来了牧师。”
“杜特夫人的花园我也去过,我不记得有这样可怕我是说,这样厉害的女性?她用了什么凶器,剪刀?”
“不知道,消息瞒得太紧了,那个死掉的家伙是大法官的侄子。”
“我听说过那个混蛋,我一点都不意外,他肯定做了什么混蛋事,不然这种事怎么单单发生在他的身上?嘶,这听起来实在太可怕了,上帝啊!”
“你说得没错,一个正派人是不可能遇到这种事的。”
两个男人达成了共识,然后神情放松,仿佛摆脱了那种毛骨悚然的阴影,因为他们都是正派人。
听到这里,詹森忽然感觉到一道惊愕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有人在疑惑,为什么露台上的两人做出密谈的样子,却看不到一个站在不远处光明正大偷听的人。
詹森抬起头,对上了那道目光。
是一张熟悉的脸,半个伦敦城的人都在报纸上见过他——林德布兰登,遗产纠纷案的主角。
真巧啊!
詹森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他走进舞会大厅,晕黄的光线立刻渲染在他的身上,在这种光亮下,每个人的缺点与优点都会被放大。
但是詹森没有缺点。
那身考究的双排扣长礼服,还有英俊不凡的容貌,优雅从容的举止。
他从翩翩起舞的人群旁边走过,所有阻拦在他前方的人都会无意识地避开,那些华丽的裙摆与甩开的燕尾服永远碰触不到他的衣角,那些珠宝与鲜花装饰着淑女们高高盘起的发髻以及散发着迷人芳香的肌肤,就在距离詹森一步之遥的地方掠过。
他像是镜中的幻影,又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化身。
林德布兰登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詹森走到他面前,林德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的异常之处,林德仿佛浸泡在飘满冰块的河水里,一阵阵地发冷。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舞会上的人都像是看不见他?
这是幻觉吗?
林德看着这个人拿出了一封信,然后带着那种让他毛骨悚然的冰冷笑容,把信塞进了自己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