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给世间带来了光明。
他抬手想揉揉眼,又觉得手臂很重,便只是眨了两下睫毛。
生理还是困倦,太阳穴酸胀,可精神已经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以听到众人的靴子踩在水中的啪嗒声,抬轿的想也是受过训练,又快又稳,姜悟甚至未曾感觉到半分颠簸。
銮驾很快停在了承德殿的龙门前。
齐瀚渺撩开帷幔,姜悟看到了熟悉的王座,纯金打造,上面的每一处图案都是工匠手作,精雕细琢,巅峰造极。
皇宫为了这个椅子,专门养了一批手艺人,对它定期维护清理,确保它始终尊贵耀眼。
但其实这个椅子一点都不好坐。
不知夏国人怎么想的,龙椅上不许铺垫任何毛毯织物,姜悟虽然只坐了三次,却知道它每次坐上去都冰凉坚硬,也许就比坐在冰块上好那么一点点。
视野自然是极好的,坐在上面可以清晰的观察到每一个官员,这些在外面呼风唤雨的大才子们,纷纷伏拜在他的脚边,听他发号施令,听上去好像很不错。
可若是刮起了南北风,风会从殿的正门而入,吹的坐在高处的人浑身发凉。若是刮了东西风,那冷则会从这个龙门而入,也正好是对着姜悟直吹……骨头缝里都沁着寒意。
总之,不管怎么看,姜悟都没觉得这椅子有什么好。
他瞥了殷无执一眼。
不知这厮若登上龙椅,会是什么想法。
黑衣人又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姜悟身边,深深地行礼,然后朝他伸手。
“慢。”姜悟制止了他:“换殷爱卿来。”
黑衣人神情微愣,然后再次对他行了一礼,听话地消失在人前。
殷无执脸色发青。
那殿中站着他的父亲与老师,还有同僚与好友,说不定这些人今日就会在承德殿上痛斥姜悟逼他入宫一事,他若在这时对姜悟表现出顺从的意思,那让亲人做何想法?
“你。”姜悟不容拒绝地说:“抱朕,上去。”
殷无执:“……”
“否则,朕现在就……”他眸光流转,慢吞吞道:“把定南王,关进狱中。”
百官上朝自然是不能带武器的,这宫中是姜悟的天下,若他当真昏庸至此,定南王便只能束手就擒。
可,如果姜悟真的这样做,就代表着他不想要这江山了。这毫无理由的挑衅,让殷无执心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