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不明白,殷家究竟如何得罪了姜悟。
“理由呢?”
“朕要关谁,还需要理由?”姜悟懒懒散散,道:“便是杀谁,也不过是看朕心情。”
他若当真杀了定南王,天下必乱。殷无执丝毫不信:“你不敢。”
这两人一旦箭弩拔张起来,实在是让人压力很大,包括齐瀚渺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姜悟睫毛都未动一下。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殷无执。
殷无执呼吸逐渐发紧。
姜悟的眼珠是无机的,像是没有生命的水晶或者琉璃,不是淡薄,不是残忍,更不是挑衅和恐吓。
像路边的石头,它就呆在那里,不管你对他宣泄也好,无视也好,就那样呆在那里,平静而没有波动,只是单纯的一种存在。
姜悟好像什么都不怕,不怕山河破碎也不怕家破人亡,不怕杀人更不怕承担后果。
殷无执征战沙场,见过许多无畏无惧之人,可纵然不畏生死,也会畏惧家人受伤,畏惧同胞受辱,畏惧子孙水深火热。
可姜悟,不在乎。
在战场见惯了凶狠残忍阴森可怖的敌人,那些青面獠牙,却还不及面前俊俏精致的天子一半可怕。
殷无执相信了姜悟可以做到。
他走上前来,把姜悟搬了起来。
姜悟的手臂顺势搭上他的肩膀,对于自己成功恐吓到殷无执十分满意。
他当然不会真的杀定南王。
的确,殷无执想的没错,他可以做到杀了定南王,可以坦然接受杀死对方之后带来的一切后果,他也不在乎山河破碎,不在乎家破人亡。
但可以做到,不代表真的会去做,就好像很多人都可以轻易杀死一只猫并且没有任何负罪感,但杀来有什么意义呢?
姜悟看着殷无执的脸,放在他肩头的手指微动,大拇指擦过了对方的耳畔。
后者偏头躲过。
真是的,定南王总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被杀或者老死又能有什么区别。
瞧他,居然吓成这样。
承德殿内起了一阵很轻的骚动。
定南王脸色大变。
昏君,昏君,昏君。
他将我儿当成了什么?码头搬运工?还是敬事房的太监?
他胡须微微发着抖,强行克制,才未让自己在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