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殷无执正背对着他,安静地坐在前方的阶梯上,一动不动。
“殷无执。”
他听得清楚,但假装没有听到。
“殷无执,鼻子痒。”
殷无执鼻子才不痒,懒鬼。
姜悟抽了抽鼻子,没人帮揉,好吧,也不是不能忍。
睡意尚未消失,姜悟又要睡去,又一片竹叶擦过了他的鼻头。
姜悟:“……痒。”
殷无执头也不回。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齐瀚渺匆匆而来:“陛下,哪里痒,奴才给您挠挠。”
“鼻子。”
齐瀚渺取出帕子,给他蹭了两下,同时伸手把他身上的竹叶捡起来:“难道是刚才刮风了,怎么这么多……”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从前方杆子细细的盆竹身上,揪下来了一片,两片,三片……竹叶。
“殿下。”齐瀚渺忙道:“那可是荣竹,名贵的紧,别……揪秃了。”
已经秃了。
这小荣竹本来就没长多少叶子,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姜悟显然并不在意小荣竹的生死,他扫了眼殷无执的背影,几日不见,这厮越发放肆,都敢打扰他睡觉了。
“伤势好了?”
齐瀚渺抢先回答:“尚未,殿下伤的很重,五十杖呢。”
也许是担心姜悟发现破绽,他每次说起殷无执的伤势,都会强调五十杖。
但他的确是多想了,姜悟根本懒得翻来覆去确认殷无执挨打的细节,“都能来朕这儿撒野了,看来也可以去御书房干活了。”
气氛不太对劲儿,齐瀚渺识趣道:“奴才去给陛下煮一壶茶来。”
他一走,姜悟又闭上了眼睛。
外面温度很低的时候,身边的温暖会变得尤为明显,感觉很是好睡。
“臣不想在宫里待了。”
姜悟不语。
“臣要回家。”
姜悟还是不语。
殷无执沉默了片刻,起身跪下,道:“请陛下成全。”
“此事不必再提。”
“臣不明白。”殷无执说:“陛下为何非要强迫臣做不愿之事。”
“你不必明白。”姜悟道:“若是闲的无聊,便去御书房罢。”
“请陛下允臣回